第十二章
邹云翘着腿说,也是,从汇总报表上看,你们医院,只有六个人想买断。
听说,买断的人超额了,局里正为此犯愁呢?龚琨说。
你听谁说的?邹云挺当回事地扭过头,看着龚琨。
如今还有保密的事吗?龚琨说,笑了一下。
邹云叹口气说,担子,压到我身上了,一想这事我就愁,怎么去北京说呢?
那你不会先给老爷子打个电话,通通气什么的?龚琨说。
一开始,龚琨在邹云面前,称呼苏南老爷子,邹云听着别扭,后来慢慢就听习惯了,偶尔也跟着叫老爷子。
对啊。邹云猛地坐起来,把一池子水,弄得哗哗啦啦,我干嘛非得跑到北京去呢?先听一听老爷子怎么说,然后再说嘛。
他抓过龚琨的手,捏着说,看来常在领导身边,是能学到东西。
龚琨突然抽出手,板着脸说,你什么意思吗?我怎么听着那个劲呢?邹书记,你不会把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当成你的官场资源来开发吧?要是那样的话,你可就伤了我的心。
邹云并没有意识到刚才说的话有什么所指,无非就是话到嘴边,随便往外一送的事,哪曾想龚琨会因此不高兴,这让他脸上有些难堪。他在心里问自己,她对自己那句并不复杂的话,怎么就如此敏感呢?
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两个人粗细不均的喘息声,真切地交错在空气里。
他心里一颤,禁不住在他们之间并没走出多远的情路上东张西望,渐渐感觉到与她腻在一起的那些夜晚,彼此间表现出来的不是激情,就是温存,双方都拿出最光洁,最多情,最体贴的一面融入到对方的渴望里,似乎没有时间去面对现实,面对让人头疼的具体问题,就更不可能在*的缠绵中,提醒对方去考虑今天的所作所为,会不会给明天的生活,造成什么收拾不清的局面,就那么今朝有酒今朝醉,纵容人生偷机,超越理智防线,尽情掠夺婚姻法禁止的人生情乐!尤其是自己,为了回避一些终归要面对的事实,还把在她身上找到的美妙感觉,假模假式引入到官场上去,为自己的越轨行为找辙。享受婚外情,却不愿面对婚外情这个事实,用懦弱的虚伪,包装潜在着危机的真实。
怎么,生我气了?她歪着头问。
哦,是太舒服了。他应答,张开嘴,试图展示了一下舒服的感觉。
她俯下身子,脸贴到他脸上,右手伸进浴盆,手掌做了一个小勺,舀起一捧药水,举到他头顶上,然后让药水从指缝里,细线一样往下滴落。
他被她的这个慢动作,刺激得一动不动,露出水面的皮肤,眨眼间就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