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思思说老什么老?你比叶非还大不了五岁就老了?
胡扬玩笑说,心已经老了。
叶非就坏笑着说,我看你的心比我还年轻。说着看了一眼胡扬,再看一眼谢婷婷。胡扬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谢婷婷却一直用手指折叠着一张餐巾纸,没有看到他的坏笑,他便问谢婷婷,你姐现在在干什么?
谢婷婷这才抬起头来,有点惊慌地说,我姐,我姐不在银都。她找了一个男朋友在深圳,她就跟他到深圳去了。
叶非“噢”了一声说,难怪好几年再没见过她。
思思一听谢婷婷说她姐走了深圳,情绪陡然好转。她觉得她刚才说话有点过,为了弥补点什么,就对谢婷婷显得格外热情。问长问短谈得很是投机,末了还说,有空去找她玩。
随着他们的互相交谈,菜便一道一道的上来。
叶非仍是那么大大咧咧的没个正经,端起酒杯就说,祝两位小姐永远年轻漂亮,祝我们两位男人生活得越来越有质量,干杯!
干杯!大家干了第一杯酒,就都皱了眉头去夹菜。
气氛也就渐渐地热烈了起来。
胡扬问叶非,最近生意做得怎样。
叶非说,现在除了贩毒,或者当老鸨儿,别的任何生意都不好做。没准儿哪天我不耐烦了,就当个毒枭或者老鸨儿算了。
思思说,你就不能说几句正经话。
叶非说,我自小就不会说正经话。记得在上小学时,老师让我用“格外”造个句,我就大声说,我写字时有个坏毛病,动不动就写到格外去了。
大家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
谢婷婷说,要是哪个老师能摊上你这样一位学生,可就倒霉透了。
叶非说,可不是吗?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教语文的老师是个老处女,她太爱搞虚假,我讨厌她。记得她为了搞一堂启发式教学的观摩课,在我们班上搞了两次试教。到观摩课那天,外校来了许多取经的老师听课,气氛显得非常严肃。女老师在讲生字“被子”时,搞起了什么启发。女老师说,现在我向大家提个问题,看谁回答。我们全班的同学都齐刷刷地举起了手。女老师的目光就准确的落到了我的脸上,说,叶非同学请起来回答。女老师说,请问你家的床上是什么?我知道她想让我说出是“被子”。事实上,在几次的试教中我都是这么回答的。只要我这么回答了,老师的启发式教学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可是,我觉得烦。就这样一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两次,所以我就想搞点新名堂。我说是褥子。女老师的眉头皱了一下,又启发说,那么褥子上面呢?我说是床单。女老师显得有点沉不住气,继续问,床单上面呢?我说是我妈妈。女老师有点着急了,问,你妈妈上面呢?女老师肯定认为这一次我一定会说出“被子”的,但是,我还是不想说出来,我觉得要是说出这两个字就实在太没劲儿了。我想了想,一咬牙说,是我爸爸。整个教室“轰”地一声笑炸了。我就是要的这种效果,看她能把我怎么样?女老师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女老师彻底乱了启发式教学的方寸,但是,她还不死心,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有点有气无力地问我,那么,你爸爸上面是什么呢?我知道,这是她对我抱的最后一丝希望了,要是我还不给她给面子,准会击垮她的。但是,我还是不想说出那两个字,我是想让她记住,她为这堂课,已经白白地折腾了我们两个课时,加上这一个课时,已经是三个课时了,三个课时按50个人折算成时间的综合该是多少呀。我想了想,心里一笑,回答老师说,我爸爸上面什么也没有。女老师几乎崩溃了,也顾不上她的启发式教学了,完全像审小偷儿似的质问我,你们家的被子呢?我说早都让我爸踢到地下了。
叶非的故事还没讲完,大家已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