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了十年副职,对工作兢兢业业,虽说没有特别突出的成绩,但主要原因是有郑达远在,郑达远太突出,所以显得别人都缺少成绩。另一派马上反驳,一个学者出不出成绩跟别人的存在没有必然关联,郑达远能出成绩,龙九苗为什么不能?况且龙九苗当副职搞配合可以,统揽全局,他的能力弱了点。周晓哲一开始没弄清他们为什么要争,仔细地研究了争论双方的力量,这才忽地明白,原来龙九苗这个人在这儿只不过是个符号,跟前几次争论其他问题一样,争论的核心是两派到底谁说了更具权威?而对具体的当事人,反倒失去了他存在的意义。
周晓哲有点丧气,他不想搅到这种争斗中,但不搅进去你就只能永远当看客。争论最后不了了之,会议主持者说,这事先放放,下去再做调研。
会后周晓哲才得知,龙九苗请人说话说出了问题,替他说话的那位领导最近有可能惹上麻烦,另一派便趁火打劫,在各种场合都向对方施加压力,看来龙九苗这下是没戏了。
一个学术单位配备领导都如此复杂,其他单位呢?专家出身的周晓哲算是领教到官场的厉害。
问题是周晓哲对孟小舟这人吃不准,把沙漠所交给他周晓哲还真有点不放心。周晓哲再次问林静然:“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能力?”
林静然这次没回避,她把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
周晓哲沉默了一会,说,“好吧,小林,你的意见很重要,我会认真考虑的。”
下班后她走在路上,猛就让孟母给拽住了,孟小舟的母亲司徒老师等在她回家的路上。司徒老师将她拉进一家面馆,还未说话眼泪先下来了,司徒老师边哭边把自己的难过说了出来。
孟小舟自从回国后,性格发生了巨大变化。他多疑、暴躁、变得令人不可捉摸,尤其对父母的态度,更是发生了惊天大逆转。司徒老师说着掀起了袖子,指着一大块青印说:“这就是他掐的。”
林静然盯着那块血斑,惊得说不出话。
司徒老师抺去脸上的泪,很难为情地说:“小静,阿姨知道对不住你,可阿姨就这一个孩子,这么下去,还真不知道会出啥事儿。”
林静然靠在门后,司徒老师的那块血斑又冒了出来。孟小舟还在门外一口一个静然地叫着,林静然忽地打开门,扯上嗓子吼:“你这个禽兽,滚——”
江长明突然接到市急救中心的电话,叶子秋心脏病发作,正在医院紧急抢救。他扔下手中的活,紧忙赶了过去。
叶子秋躺在急救室里,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大夫护士一片忙乱。江长明问大夫:“到底怎么回事?”大夫瞅他一眼:“你是病人的儿子?赶快交住院费,你母亲很危险。”江长明跑到楼下,交了住院费,上楼时碰到一位护士,护士告诉他,十几分钟前他们接到小区的电话,说有位老太太晕倒在楼道里,情况很危险,医生赶去时,病人已经休克。至于别的情况,护士也说不清。
“她女儿呢,她女儿没在?”江长明问。
“女儿?”护士盯住他,“你不是她儿子?”
江长明没再多说话,跟着护士上了楼,医生正在给叶子秋施救。江长明掏出手机,赶忙给沙沙打电话,连拨几遍,沙沙的手机都不在服务区。该死的沙沙,到底去了哪?江长明急得头上冒汗,不停地问出出进进的护士,护士被他问烦了,斥责道:“你安静点好不,没见我们正在抢救病人吗?”
江长明焦急地在楼道内踱步,脑子里飞快做着各种猜想。叶子秋心脏一直不好,据说是生沙沙时受了刺激,落下的毛病。平日大家都很注意,说话做事从不敢让她激动,她自己也很注意,还练过几年气功,主要就是调节和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郑达远离开那么大的事,她的心脏都能承受得了,怎么突然会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