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里一阵慌乱,竟然比面对检察官的时候紧张多了。他在她身后默默站了一会儿,又问:“什么事吗,你不说话,只是哭,叫我怎么办?”
香妹嘤嘤地哭出声来了:“全世界都知道了,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知道什么了?”朱怀镜装着糊涂。
香妹擦了把脸,眼泪汪汪但抬起头来,“你说清楚,你同梅玉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怀镜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哩!我比你还早些听说梅玉琴的事哩。最初说她同方明远,后来又说她有谁谁,反正说跟她好的男人多着哩,就是没听人说她同我。我跟你说过,有人在搞鬼。梅玉琴同我、方明远、皮杰,都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了解她,她既不是贪得无厌的受贿犯,也不是风流浪荡的坏女人。她开朗大方,很有能力,可以说是位事业型的女能人。她阴差阳错地落到这步田地,我想中间自有隐情。现在她落难了,人人都向她吐口水,说她为了自己得到二十万,不惜让国家损失一千万,说她专门勾引有权有势的男人。这个小梅你不了解,她是个孤儿,没有任何亲人。现在出了这种事,连一个关心她的人都没有。外人只知道朝她泼污水。人言可畏呀!”
香妹鼻子一哼,说:“你倒蛮同情她的!难道她是被抓错了?”
朱怀镜说:“我并不是说他抓错了。在同一个罪名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具体情况。哪怕是杀人犯,有时他杀的人的确该千刀万剐,但他照样犯了死罪。小梅是受了贿,但她绝不是个见钱眼开的罪犯。”
这时听到了儿子在喊妈妈,朱怀镜忙出来说:“琪琪你去外面玩一会儿回来,爸爸妈妈有事。”
香妹便揩干了眼泪,追到门口,叫住儿子,“别处去了,外面风大,冷死了。”
儿子望望爸爸,又望望妈妈,无所适从的样子。香妹便伸过手,拉着儿子回来了。朱怀镜知道香妹的脾气。两口子再怎么赌气,绝不会让儿子受苦的。她会暂时休战,等做好饭,一家人吃了,儿子做完作业,上床睡了,战争重新开始。
今天香妹没那么从容,这事的确在她来说太重大了。她只勉强吃了一碗饭就放了碗,进厨房收拾去了。朱怀镜知道她是一个人躲进厨房流眼泪。他也没胃口了,交代儿子慢慢吃,也放了碗。朱怀镜望着儿子吃完饭,将碗筷收了,送进厨房。香妹拿了块抹布,低头在里面四处抹。朱怀镜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出来了。香妹半天不出来,老呆在厨房里。朱怀镜在客厅呆着,不知所错。儿子懂事了,看出爸爸妈妈在赌气,也不说话,坐在那里,低头抠着沙发。朱怀镜进厨房给儿子倒水洗脸,见香妹还在那里四处抹着。儿子洗了脸,朱怀镜交代他去自己房里,做好作业,早些睡了。
香妹将灶台、厨房四壁、吊柜抹了一遍又一遍,只是不抬头。朱怀镜站在厨房门口说:“这事我同你说清楚了,希望你相信。现在人家落了难,我们不要帮着别人恨人家。”
香妹又哭出声来了,“我不是听一个人说,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具体情节都有了,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朱怀镜说:“你也不想想,这种事情,别人越是说得有鼻子有眼,具体情节,就越是瞎说。如果我同小梅真有那事,谁能知道什么具体情节?是我们被谁抓在床上了,还是我同她风流的时候床底下躲着人?为什么在别人没出事的时候没人说,现在才有人说?明显是有人搞鬼嘛!”
香妹低着头说:“相信不相信,都没什么意思了。你想怎样就怎样,过不好我们就分开过算了。我不要你一分钱,儿子我养得活。”
朱怀镜不论再说什么,香妹都不做声了。他感到很没有意思,一个人上床睡了。今晚,香妹没有上床来,她去儿子房间了。
朱怀镜的日子过得很没有生气了。在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