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子墨子言见染丝者而叹曰: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
———《墨子 ·所染》
我的客厅挂了一幅油画,海外慈善义卖场拍买下的。画的是深蓝色的花瓶,插着一束粉红玫瑰。玫瑰正在怒放,像笼罩着一层薄雾。
构图有些像凡·高的,只是调子为安静祥和的蓝色,不同于凡·高的炽烈。花瓶却是歪斜着,将倾欲倾的样子,叫人颇为费解。
我似乎总怕那花瓶碎落一地,忍不住想伸手去扶。可是,扶正了花瓶,画框歪了;扶正了画框,花瓶又歪了。
画出自一位高僧之手,不知道藏着什么禅机。大约供奉此画两年之后,我才看到画框很不起眼的地方,写着小小的一个字:怕。
菩萨怕因,凡人怕果。心里有怕,敬畏常住。
我把这幅画写进了这部小说,挂在一位主人公的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