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说不清道不明
相识的,男的和女的,全挤在一块堆儿……她也躺在那个大炕上,闭着眼睛,却全看到了。她的心开始有点慌乱。这时,有人把腿搁到了她的腿上。腿,滚烫滚烫的……慢慢地在她身上蹭擦着。她想叫喊,却又叫不出声。她想挪动自己,却一点也动弹不了。这条腿的膝盖弯曲起来,渐渐顶到了她的阴部。她一阵惊挛,惊恐地颤栗起来,却又全身酥软得跟完全融化了一般。她求援似的躲进身后一个人的怀抱,双手紧紧地拥抱着他,深深地嗅着他那淳厚温热的体息,仿佛在亲吻他似的,而那条腿却越发地向上蹭擦过来,几乎要接触到她的Rx房了……她终于全身心地躲到了那个人的怀抱里,甚至把两条腿也蜷曲起来,收缩到那个人的怀里。她感到那个人的大手在慢慢地解她的衣扣。她不想动弹。她由着他解。她想抱住他硕大的头颅,更紧地贴近他……她看到了,(虽然她仍然闭着眼睛,)大炕上所有的人都在接吻。她回头一看,(虽然她还是闭着眼睛,)那个人居然是……是……是高场长……怎么会是高场长呢?她惊骇地羞臊得无地自容……却又酥软舒适得不想动弹……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完全瘫软了,一动不动地,侧卧在床上,发了好大一会儿呆……
……那天,宋振和去省里汇报完冈古拉的最新情况,回到镇上,都没回家,直接又去了保密室。他把两个卷宗往小哈面前一扔,说了声:“归档吧。”便满脸倦容地在小哈办公桌前的那把椅子上,重重地坐了下来。其中一个卷宗里夹着的就是我写的那份情况报告。正是在这份报告里,我写上了:冈古拉有人认为“高福海精神不太正常”。
小哈收下卷宗,并在收发文登记簿上作了记载,又给宋振和煮了碗“甜糊糊”。宋振和笑着问:“啥甜糊糊呢?”小哈转身去自己床头的一个小柜子里取出一个印刷精美的小盒。宋振和一看,还是上回自己去杭州开会,给她带回来的西湖藕粉,便一边笑着问:“这玩意儿咋恁经喝呢?多长时间了咧?!”一边漫不经心地伸手去在小哈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小哈浑身一痉,忙拿炉钩子去拨他的手。炉钩子一直依靠在火炉旁,可能有点烫,他低低地惊叫了一声:“嗨,你搞啥底呢?”小哈笑着反问:“你搞啥底呢?”便只顾去“熬”那冰糖藕粉“糊糊”了,不再答理他。宋振和一回来就能来看她,当然让她高兴,但他每一回上她这儿来,又都让她感到一种说不清的苦涩。这家伙每一回上这儿来看她,总要找个借口做掩护,不是来送个文件啊,就是来通知个什么。从来也不会说是专门来看望她的。即便他会在这儿连续待上三四个小时,四五个小时,即便最后总还要跟她非常亲密地接触一番,他也要如此这般地先把自己掩饰一下。小哈发现,机关里的人都这样,甚至哈拉努里镇上的人都这样。挺会掩饰自己。这几乎都成了他们的传统,成了他们的本能。绝对不像冈古拉人,粗野是粗野,“下等也是下等”,但喜笑怒骂爱恨全都做在脸上,洒泼在性子中。刚来那会儿,她真的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大的自制力,才慢慢习惯了、也接受了他们这帮人的这种狗屁习惯。
“嗨,你觉得高福海这人咋样?”过了一会儿,宋振和一边用那根漂亮的白瓷印花小汤勺,在那一小碗“冰糖藕粉糊糊”里慢慢搅动着,突然问小哈。
“咋了?挺好的一个老同志。”小哈答道。
“是吗?”他笑笑。
“又出啥事了?”小哈回头瞟了他一眼,心里略略地“咯登”了一下。这些日子,出自冈古拉的“新闻”不断,有关高福海的谣传也挺多。她的心一直被吊着,怎么也安宁不下来。
“没咋的……”
“没咋的,你说话只说半句,拉屎只拉半截,干吗呢?真没劲!”
“哎,我说人家高福海,你着的哪门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