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声呜咽着。

    quot;从3岁以后，我就没见你再哭过，今天是怎么了？quot;把女儿带回她的卧室，丁司令员心疼地问道。父亲这么一说，女儿越发委屈了，眼泪也涌得越发地厉害了。

    quot;我的天，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海绵宝宝，一挤一泡水！瞧瞧，是海绵的吗？quot;丁司令员的这个玩笑并不高明，但女儿还是忍不住quot;扑哧quot;一声笑了起来：quot;爸！瞧您说的！quot;丁司令员递了一块毛巾给女儿，亲切地问：quot;说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quot;

    女儿犹豫了一下。

    丁司令员试探着：quot;要不要把你妈也叫来，一起听听？quot;

    女儿忙说：quot;别……quot;

    丁司令员忙顺从道：quot;那行，咱俩先说，商量出个道道来，再告诉她。quot;

    女儿又犹豫了一下，说道：quot;爸……我想结婚了……quot;说话间，眼睛居然又一下湿润起来。

    quot;真的？quot;quot;真的。quot;quot;拿定主意了？quot;quot;人家就是拿不定主意嘛……quot;quot;想让司令员替你下决心？quot;quot;……quot;丁洁为难地看着父亲，既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不同意。

    丁司令员想了想，慢慢地说道：quot;一个是副市长，自己尊敬而又钦佩的老师；一个是发小，虽不说是青梅竹马，但毕竟志同道合，耳鬓厮磨了这么些年。丢不下这，舍不开那，难啊！爸这方面也没多少成功的经验可提供给你。我一生就跟你妈谈了这一回，而且还不是我们自己谈的，是组织上派定的。

    从认识到结婚四天半时间。第六天，就分手，我上战场，她回后方。一年后，她抱着你那才两三个月大的哥，到前线来找我。当时我正在师作战科当参谋，是我接待的她。我俩说了半天话，她都没认出来她要找的男人就是我，我也没认出来一直盼着的妻子就是她。你看，我和你妈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吗？quot;丁洁很认真地反驳道：quot;但你们也绝对体会不到另一种更好的人生滋味。quot;丁司令员点点头感叹道：quot;也许吧。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人生滋味，一代人也有一代人的人生灾难。这是既没法超前，也不可越后的。quot;quot;瞧，当司令员的还宣传宿命论。quot;quot;这不是宿命论，是规律论。那个方雨林……好像有好长时间不来咱家了。quot;

    丁洁脸色阴了下来：父亲说：quot;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问你，方雨林这小子这么长时间不理睬咱了，你为什么还丢不开他？quot;

    女儿：quot;……quot;

    父亲：quot;因为……因为跟他有过那种关系了？quot;

    女儿脸一下大红，坚决否定地大叫：quot;爸！quot;

    父亲仍平静地（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quot;因为他跟周密相比，他是个弱者，你觉得在道义上应该向他那边倾斜一点？quot;

    女儿：quot;哎呀，你们不了解他，就别瞎说。他是弱者？他在谁跟前，都不会示弱，尤其在精神上。quot;

    父亲：quot;正是他这种始终不肯示弱的劲头，一直在吸引着你，使你无法丢开他？quot;

    女儿：quot;是的，我承认这一点……他在精神上总是那么自信，总是那么强大，总是那么一往无前，总是洋溢着一种少见的男子汉的阳刚气……使我总是钟情于他。quot;

    父亲：quot;据我了解，周密身上也有这种不示弱的劲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