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住一间小屋，我让你去找你们市局领导解决一下住房困难，你去了吗？

    你妈住院，半年多报不了医药费，我让你去找一下你妈的单位领导，请他们优先照顾一下你们家的困难，先给你们家报一点医药费，你去找了吗？那天我好不容易买了两张俄罗斯红军歌舞团的票约你一起去看，你说你当晚要值班。我让你跟领导说一下，换个班，明天再去补上这个班，你去找了吗？如果说全世界的人都不了解你方雨林，我丁洁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彻头彻尾地了解了你，也领教了你。你，你会为了自己的事情去找市领导？quot;方雨林的脸更红了：quot;雨珠下岗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能找到个特别理想的工作……我想……我想能不能找找这位周副市长……quot;丁洁冷笑了两声：quot;方雨林，你知道有这么一句成语吗，叫越扶越黑？quot;

    丁洁义正词严地：quot;所以，你不要再解释了。只要你不无聊，我绝不会无聊到那种程度，拿你上我这儿来这件事，上外头去当话料，特别又牵扯到这么一位在职的副市长。quot;

    方雨林忙真诚地谢了两声就要走。丁洁拦住了他：quot;别急呀！我还有个私人的问题，想请你解答一下。作方雨林对我还有一点真正的感情没有？请说真话。quot;

    方雨林说：quot;感情的事不能放在嘴上说。quot;

    丁洁十分坚决地说：quot;今晚我想听你说。quot;

    方雨林为难地：quot;这真的挺让人……quot;

    丁洁不想让他推脱：quot;别真的假的，照直说。quot;

    方雨林说：quot;丁洁，我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quot;

    丁洁说：quot;就是因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才要你跟我说一句真话。quot;

    方雨林鼓足勇气说：quot;好吧，说就说，没什么了不得的。

    感情当然有……quot;

    丁洁说：quot;当然有的是一份真感情吗？quot;

    方雨林又犹豫了一下：quot;丁洁……quot;

    丁洁果断逼进：quot;回答我！quot;

    方雨林匍匐迂回：quot;你看我跟谁玩儿过假感情了？quot;

    丁洁乘胜追击：quot;那好，你肯定不希望我陷到一个是非的漩涡里，对不？你希望我过得比你好？quot;

    方雨林说：quot;是的。quot;

    丁洁突然站起：quot;那请你告诉我，周密到底出什么事了？quot;

    方雨林对丁洁的这一问，似乎早有防备，在认真地打量了丁洁一眼后，便闭上了嘴，不做声了。过了好大一会儿，丁洁伤感地说：quot;好了……你可以走了……quot;方雨林沉吟了一下，似乎想劝慰一句：quot;丁洁……quot;丁洁只是重复道：quot;我说你可以走了！quot;方雨林默默地又站了一会儿，才拿起手套和帽子，向外走去。

    门终于在他身后关上时，他并没有马上走下台阶。他站在被一盏过道灯朦胧地渲染成橙黄一片的台阶上犹豫了许久，他想，要不要再去跟丁洁作些解释。此时下了又不下、不下了又下起来的雪，无声地在风中飘旋，无声地吟唱着。犹豫的结果，他想，还是走吧。丁洁是女性中属于特别明事儿的那一种，剩下的那半杯苦酒必须由她自己去处理了。quot;她能处理好的，一定能处理好的……quot;想到这儿，方雨林突然也有些伤感起来，心中涌起阵阵酸涩，甚至产生了一种自责：这一年多来，我如此疏离她对吗？其实产生这种quot;自责quot;已经很久了，长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