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冯祥龙不耐烦地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叫道：quot;叫叫叫！你叫个屁！quot;手机里却传出同样火爆的声音：quot;你叫个屁！quot;冯祥龙一征--谁这么胆大？便问道：quot;嗨，你是哪条虫生的？嗓门整得比我还高？quot;

    手机里的人立马答道：quot;你才是虫生的哩。quot;

    这时，冯祥龙听出来了，忙作笑声：quot;小顾？哎哟，我的妈哎！真没听出来。对不起！对不起！quot;

    顾三军这时已急得限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了，叫道：quot;大经理，在干吗呢？我都拨了你八百回了！正跟小姐亲热吧？忙得都顾不上接电话了。

    冯祥龙笑笑答道：quot;亲热？操！正戗戗着哩，亲热个屁！

    有事儿？quot;

    顾三军叫了一声：quot;有事儿？我的冯大总经理，事儿深了去了！

    在一旁一直听着看着的杜海霞，不一会儿便觉出这电话的分量来了--冯祥龙表情的演变，告诉了她一切。从满不在意的嬉笑，到罕见的沉默和愤怒。等他一收线，得知省里要重新搭班子来清查九天集团公司的quot;问题quot;，她也愤愤不平起来：quot;又要来查你？这些人也真是的。老想从你身上挤油水。不过，都查过八百回了，再查一回，也不怕！

    冯祥龙不做声。

    杜海霞便催促道：quot;快洗澡去吧，要不，水又该凉了。

    她觉得这种时候，作为冯祥龙身边最贴己的人，她不能慌张。

    她的态度最影响他的quot;士气quot;。所以，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虽然让她吃惊，甚至还有点害怕，但她还是做出一副很坦然的样子，对冯祥龙的态度甚至比刚才还亲热了一点。冯祥龙看看手表，却说：quot;不洗了。quot;杜海霞娇嗔道：quot;不洗，就别碰我。quot;冯祥龙只说：quot;让人把我的车开出来……quot;杜海霞一怔：quot;真走啊？quot;冯样龙沉吟了一下道：quot;对不起……我得回去做一点安排……顾副书记的儿子亲自给我打招呼，看来，这一回，来头不小……quot;杜海霞故意缓和气氛道：quot;又不是顾副书记给你打电话……quot;冯祥龙却说：quot;你懂个屁！顾副书记怎么会给我打这种电话？他儿子能给我透这个信儿，已经相当了不得了。quot;杜海霞又说：quot;今天是人家当经理的头一天……你别扫了人家的兴嘛……quot;冯祥龙顺手搂了一把她，歉然道：quot;对不起，我真得走！quot;杜海霞认真地问：quot;这一回真有那么可怕？quot;冯祥龙叹道：quot;可能吧！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海霞，你给我记住了，别的都没什么，就是我让你记的那些账，一定要统统都给我烧了。quot;

    杜海霞一楞：quot;哪个账？quot;

    冯祥龙说：quot;就是小金库的账。quot;

    杜海霞忙说：quot;烧了那些账，你将来跟人怎么说得清？quot;

    冯样龙说：quot;什么说得清说不清？quot;

    杜海霞忙说：quot;这些年，你打点方方面面的关系，从小金库里整整花出去了700多万，你想都一个人扛着？100万就够让人枪毙你一回的了。700多万，你想让人枪毙你几回？quot;

    冯祥龙一愣：quot;700多万？怎么那么多？quot;

    杜海霞说：quot;我正要问你哩。谁来跟你哭个穷，三万五万，眼皮都不眨一下，给。quot;

    冯祥龙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