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公安局金局长的办公室里，气氛似乎有点紧张。所有的人都怔怔地看着一声不响的金局长。金局长却久久地不表态。马副局长着急地看了着墙上的石英钟。钟上的显示是5点23分。金局长沉吟了一下问：quot;周密的飞机几点起飞？quot;

    马副局长答道：quot;8点17分。quot;

    金局长又沉吟了一下：quot;就算在他房间里发现了他使用过枪的迹象，也不能证实就是他杀了张秘书……quot;

    这时，值班室的同志急急忙忙地走来报告，省委章书记从海南赶回来了，让两位局领导马上到他那儿去汇报情况。

    马副局长惊呼：quot;章书记回来得太及时了，快走吧。quot;

    金局长却问：quot;有人向他说了些什么吧？否则，他怎么会赶在这个时候回来呢？quot;马副局长催促道：quot;甭管是谁去说的，他回来，肯定是件好事。quot;郭强又报告道：quot;从杜海霞替冯祥龙藏起的那些黑账里，又查出一笔，周密曾向冯祥龙借过10万元钱。quot;金局长说：quot;借钱不犯法。quot;郭强说：quot;但这里也可能会有别的什么问题。为了进一步搞清这笔账，我们完全可以据此向省里提出，请周副市长暂时不要出国。quot;金局长犹豫着：quot;章书记既然已经回来了，这个决定只有他才能做。

    不过，还得跟市委秦书记打个招呼吧？我们是市公安局……quot;

    马副局长说：quot;老金，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秦书记要再找人研究研究，再打报告批文走正式文案手续那一套，黄瓜菜就肯定凉了，我们直接去找章书记吧。quot;金局长很不高兴地说道：quot;有没有时间也得走这个程序！越过市委秦书记，他会昨想？以后我们不见秦书记了？别忘了我们是市公安局。quot;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做声的方雨林，虽然也心急如焚，但却在告诫自己：镇静，方雨林啊，关键时刻你一定要镇静。刚才他提出要去周密家取那两本辞典，马副局长没让他去。马副局长考虑到，去周密家取辞典这样的活儿，不一定非方雨林不可。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决策，是说服全局长下决心采取行动。

    从这一点上，方雨林再一次感到了自己和马副局长这样的老公安之间的差距。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地确认，什么事情是最关键的，只有这样才能把握住大局，推动全局前进。聪明和热情都不能代替大局观，而缺乏大局观的刑侦人员，既不可能在刑侦方面成就大气候，最终也不可能成为大众利益最出色的保护者。他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怎么去说服固执的金局长。是啊，要打动多年坐机关出身，习惯quot;等因奉此quot;的金局长采取非常规手段去采取行动，的确是一件quot;近乎是异想天开quot;的事情。

    方雨林小心翼翼地说道：quot;金局，我们已经认真地核查过了，案发当天下午4点36分左右，阎秘书并没有走出大厅。

    因此照片上所显示的那个带着黑白花围巾正在小杂树林边上跟张秘书接触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只能是周密。阎秘书在案发后所做的一切，包括唆使杂务工提供伪证、唆使双沟的人来收买我、组织人冲击车祸现场、制造一种那场车祸是有人制造的假象，等等等等。以至于自己准备了另一条黑白花围巾来批混水……这一切的一切，很清楚是为了保护一个人……quot;

    金局长反问：quot;照你这么说，阎秘书还是这起杀人案的同谋犯？quot;

    方雨林说：quot;同谋的可能性比较小。最大的可能是，他是一个知情人……quot;

    金局长反驳道：quot;知情人？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