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原先说好秦书记要为他们送行，突然却通知他们，他不来了，而且没有说明任何理由。这时，一辆黑色的大奥迪车缓缓地向人口处驶去。当它从守候在机场入口处的警车旁开过时，一个侦察员叫了一声：quot;周密来了！quot;方雨林忙扑向车窗向外边看去。从车牌号上可以认出，这是周密的车。quot;洞幺拐（017），目标到达。洞幺拐，目标到达。quot;

    他立即拿起对讲机向守候在贵宾室门前的郭强通报了情况。当周密急匆匆大步向贵宾室走来时，一个侦察员焦急万分地看了看手表。此时8点整。一大群已经等得几乎quot;绝望quot;的官员和出访团成员忙改换了神情，迎上前去，纷纷握着周密的手，笑道：quot;周副市长，您可真会掐时间！快登机，登机！quot;

    quot;已经8点了，马局怎么还不下命令？quot;一个侦察员低声地问道。

    方雨林不做声。他能说什么？

    这个侦察员又提议道：quot;咱们直接给章书记打个电话吧？quot;

    方雨林厉声喝斥道：quot;给我闭嘴！quot;

    那个侦察员不做声了。

    最后一个旅客通过登机口，消失在那两扇玻璃大门后头。

    郭强带着两个侦察员撤回到车上。方雨林看了看手表。这时是8点15分。那个年轻的侦察员着急地提议：quot;能不能跟机场领导商量一下，推迟这一班飞机的起飞时间？quot;

    方雨林不语。

    另一个侦察员说：quot;……省委章书记不是已经从海南回来了吗？我们直接给他打个电话吧。quot;

    方雨林再次打断了他的话：quot;放肆！quot;

    那个年轻的侦察员说：quot;现在情况这么紧急……quot;

    quot;耐心！耐心！要按程序办事。程序问题就是政治！处理不好政治关系，就办不了这样的大案！明白吗？quot;方雨林训导道。

    车内的焦虑情绪刚有所平缓，一个侦察员叫了起来：quot;看呐，飞机离开停机坪了！quot;车里所有的人一惊，都站了起来，向车窗外看去。果不其然，停机坪上，庞大沉重的飞机机体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正徐徐掉转头来，向起飞跑道滑去。

    两个年轻的侦察员一下沮丧地坐了下来：quot;完了！quot;

    机舱里。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的周密这时显得无比的疲倦、衰顿。他竭力镇静一下自己狂跳的心，闭目坐着。他明白只要再有5分钟或10分钟，这场噩梦就算是做到头了。随着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响，他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暴起，脖子里的冷汗不断渗出。

    现场的郭强和方雨林，还有那些年轻的侦察员们心急火燎。但他们不知道在章书记的办公室里，正在发生的一切却更加惊心动魄。从来不在章书记面前发火的顾副书记，在马副局长竭力申诉：quot;即便要冒天大的风险，这风险也是值得冒的。

    我愿意拿我的党籍做担保，请省市两级领导下命令终止周密这次出访……quot;时拍案而起。quot;你的党籍？你来担保？马凤山，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既不合法，也不合情理？！quot;同时他又看了看墙上那个造型十分奇特的石英钟。那是一个无边无沿的钟，黑色的指针和表明时间的长方形黑块几乎是直接装潢在雪白的墙面上的。钟上的时间已接近8点17分了。

    quot;你给我要通去周密家看情况的那两个同志，我要亲自跟他们说话。quot;章书记说道。在听完汇报后，他已经意识到情况是严重的，终止周密出访是必要的，案情可能会发生重大突破，现在是领导下决心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