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官商交锋,谁得胜?
雪梅接到姐姐电话,在雪清转院前扑到他的病床前。
看着病床上的哥哥,脸色灰暗,目光浑浊,声音微弱,雪梅心如刀绞。她强忍着眼泪,抓住雪清冰凉的手说,“哥,对不起,我来晚了。”雪清抽出手抚摸着妹妹的头,“雪梅,出国给我带什么好东西?”雪梅从包里拿出一尊玉观音,“男戴观音女戴佛,我给你请一尊玉观音,保佑你一生平安。”雪清接过玉观音仔细端详,非常喜欢。正面慈眉善目的观音,笑容可掬,背面刻着“雪清”二字。雪清知道是妹妹特意为他请的,一片真心。雪梅从哥哥手里拿回观音,一手捧着哥哥的头,一手把红丝线套进哥哥的脖子,然后把玉观音塞进哥的胸口。雪清说,“它真能保佑我吗?”雪梅说,“能,一定能。”
不一会,全家人都赶到了。王丽带着丁楠,陈利民带着陈列,围站在雪清的床边。丁楠扑通一下跪到爸爸床头,脸贴着雪清的脸哭起来。雪清仰脸,眼泪装满两眼,越装越多,终于哗一下子溢出眼眶,流向两边耳根。陈列趴在雪清的另一边,抽出床头的抽纸悄悄给舅舅抹泪。两个孩子的举动感染了大人,雪梅忍不住抽泣起来,连站在一旁的陈利民也眼泪涔涔的了。王丽这几天早已哭干了眼泪,赶忙上去拖起陈列,“你舅舅马上就回来了,别哭。”又大声命令儿子丁楠,“去把你爸的衣服拿来。”两个孩子才离开雪清的床头。
陆爱侠从人群里拉出雪梅,拽到门外。“那个任光达真不是东西,跟他一刀两断算了。”本来经过邱艳那么一闹,雪梅就没打算跟任光达再好下去。她已经安排宾馆女总经理把自己宿舍门的锁换掉,让任光达手里的钥匙作废。现在从妈妈这里又听到任光达借钱赖账的事,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她答应了妈妈。
母女俩正说着,忙里忙外办转院手续的雪荣到了面前说,“妈,别说那么多烦心的事情。钱,憋不死,不用愁。”爸妈掏不出钱来,等于雪梅掏不出钱。因为雪梅的工资全交在家里的。雪荣没有责怪妈妈,而是回家跟陈利民商量,把家里的积蓄提出来给哥哥治病。陈利民这次表现不错,不仅同意,而且跟着雪荣一块来送雪清转院。只是跟丁家人没话,默默站在一边,有事就上前搭把手。但雪荣陆爱侠已经非常满意了。大难临头,陈利民的态度足以表明他不再想跟雪荣闹离婚了。
雪荣凑了三十万,陆爱侠又借了二十万,王丽只能掏出两三万,换肝手术的钱紧是紧了点,却也基本够了。陆爱侠总是担心,换了肝能活多久?雪荣总说,“妈,哥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咱们总不能捧着钱看着他等死呀。”
就在全家人七手八脚把雪清抬上担架,准备下楼上车时,王启明赶到了。
雪清得病,王丽打电话给哥哥。王启明身在官场这么多年,见过的上下级同事和亲友得病甚至故去的很多,心早硬了。并没有像雪梅接到姐姐电话那样悲痛欲绝,而是非常平静地表达着自己的态度,“转院前我去送送他。”有这个态度就够了。王丽知足,陆爱侠知足。毕竟王启明是一县之长,身不由己,雪清虽为下级,但级别不高,要不是亲戚,县长未必看他。王启明腾出时间回家一趟,脸上还挂着伤痕见到邱艳,表明态度,妹夫生病,不能见死不救,多少支持一些。邱艳正在气头上,早听说雪清得病住院了,但她一气雪梅,二气王启明,更想着跟王启明还能不能做夫妻,尚不好说。自己一头虱子抓不完,哪有力量帮丁家度过难关。因此,邱艳连去医院看雪清都没去,更别说有心出钱了。但既然丈夫说了,一向把钱攥得唧唧叫的邱艳也不得不慷慨解囊,“给两千块烧纸钱够了吧。”一句话把王启明惹气了,不仅数字太小,拿不出手,而且在咒雪清。王启明掉头就走。这些年他的工资全在邱艳手里攥着,长多少,扣多少,自己没数。自己用不着钱,到哪吃住行全有人付钱。但一个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