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阴盛阳衰
样你感觉会比一个全职太太更有意义吗?”
雪梅手一挥说,“别说了,你钻钱眼里去了。人活着就是为了钱,那你跟钱结婚吧,我不会跟一个充满铜臭的男人结婚的。”
任光达扑到雪梅办公桌对面,“真的不原谅我,雪梅?”
雪梅避开他的目光,“不是不原谅你,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一点余地没有?”
“没有一点余地。”
任光达突然伸出手去,“那我祝你幸福!”
“谢谢,”雪梅轻轻碰了一下任光达的手。
任光达消失在夜色里,像一粒尘埃落入茫茫大海。
接到王丽电话,雪清的手术日期定下来了,雪荣雪梅一起赶到省城医院。
雪梅在路上就悄悄流泪了。上次在哥哥身边,雪清对妹妹说,“雪梅呀,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走上官场呀。我还是那个观点。你的性格不适合在官场上混。教个书多好啊。唉,既然走上官场,身不由己。但哥劝你一句,找对象千万别找任光达那样有钱的人,也不能找官场上有权的人,他们都不会容忍你在官场上工作的。要找就找个老师呀医生呀,地位低,职业好,人品好,就行了。不然,找有权有钱的,早晚都得离婚。”雪梅反复琢磨哥哥这话,觉得非常有道理。因此,她才断然拒绝任光达重归于好的哀求。想想哥哥对自己婚姻的设计,感念哥哥的情义,雪梅不禁潸然泪下。
丁家全家这下都集中在省城医院里了。天大的事啊,能不聚到一块吗?一个独蛋儿子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可把家里人熬死了。丁家旺天天没好脸色。男人嘛,疼儿子一声不吭。但丁家旺更气老婆,哪点不顺心,就骂陆爱侠是个女败家。那么多钱敢撇给任光达那个孬种,现在谁不捂紧口袋,现金为王。陆爱侠秃嘴,一句硬话不敢说。心放在油锅里炸似的嗞嗞冒烟,就是不敢发火,天天把心揪在手心里。人瘦了一圈,泪哭干了,眼眶都熬黑了。王丽倒想得开,哭一阵,嚎一阵,饭照吃,水照喝,觉照睡,人不见瘦,脸皮反而比在运河市家里还滋润了些似的,白里透红。现在雪荣雪梅来了,丁家旺陆爱侠王丽三人都松一口气。
雪梅带路找到哥哥住的病房,还是和在运河市医院一样,先没进病房,一家人在背地里抹一阵子眼泪,然后才开开心心走到雪清病床前。
雪荣好久没见哥哥,坐着床头跟哥聊天。一家官员,聊天离不开政治。雪清病后,运河市和运阳县发生的一切,雪荣都向哥报告了。
雪清叹息,“王启明进去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但他毕竟是丁楠的舅舅,他一出事,王家就完了。邱艳那女人能守得住吗?我看难。”
雪荣说,“哥,王启明栽在自己手里,怨不得别人。邱艳找我说情,我找谁说情去?谁不躲瘟神似躲得远远的。我没办法呀。”
雪清说,“你做的对。别说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也不能去招惹这事。”
雪荣说,“我怕嫂子对我有看法。刚才王丽见到我就撂脸子了。”
雪清说,“她懂个屁,不要理他。我要一死,她保不准还不如邱艳呢。”说着伤感流下眼泪。
雪荣劝哥别难过。
雪梅帮着王丽跑哥哥手术的手续,什么手续都是要钱的。刚转院过来时带的钱,看上去几十万,不少,但钱到病面前就少得可怜了。一两个月住下来,雪清天天用药,而且都是保命的好药。好药就贵,不贵就不叫好药。但再贵也得用。雪荣在家每天电话没少叮咛,别疼钱,有什么好药都用上去。王丽有时嘀咕,钱花得跟淌水似的,得花多少呀?陆爱侠疼儿子,根本不惜花钱。因此,那些钱就像个蓄水池里的水,有出没进的,越耗越少。到真正手术时,钱居然不够了。拿到医生开的单子,王丽当时就哭了。雪梅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