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关键还是要拿钱,没钱难办事。
彭一民装出无奈的样子说,行行,我就知道你要喊钱的,不过,这也是实情,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真办不了事。只是我话得先说在前面,我只管呼吁,钱不在我手里,我呼吁了,管不管用可不知道。陈默就笑,说,你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要几个钱不成问题。
彭一民也喜欢听奉承话,不由得高兴起来,说,你说到这个,还不太差,县武装部的秦部长几次邀我去打靶,我都没有空去。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有时间,我们去过一次打靶的瘾呀。
陈默满口应承,说,我也有武装情结呢,去的时候您叫我一声,一定到。
聊了一会,话题就转到时政上了,彭一民说,陈部,你在市委办工作过,人头熟,消息灵通,张啸书记调走了,谁来接任市委书记,知道吗?陈默说,我哪儿知道,也许是蔡鹏市长顺延而上吧。
彭一民说,蔡鹏市长当市长不久,就升书记的可能性不大,也许会从别的市和地区调来一个吧,再不然,又从省里调来?
陈默老实承认说不知道,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要打张啸一个电话,问一下。张啸走之前曾经说过,如果新书记来了,他会给陈默介绍一下,但总不能坐等张啸的电话吧。
彭一民走了以后,陈默再也没有心思去看那张报纸,而是沉思起来,揣摩着彭一民的来意是什么,陈默想,彭一民决不可能是信步爬上宣传部来的。揣摩了好久,陈默还是觉得指向不明,今天两个人聊得比较多,彭一民似乎又专门东扯日头西扯雨的,归纳起来就要费点劲了。想了好久,陈默还是觉得彭一民此来的意图,大约是向他表明自己与县委书记董嵬是统一的,彭一民看似无意地说之风同志在经济工作上硬打三枪,含有不满的意思。官场上人敏感得像兔子,是不随便招惹别人的,尤其是官阶比自己大的领导,彭一民完全没有必要到陈默面前来说林之风不懂得宣传工作的意义。这么想着,陈默更是觉得董嵬的心机深了,仅仅把陈默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毫无实际意义的一席聊天,就已经起到了敲山震虎,一石三鸟的作用了。陈默不可能到处去找人辩解,说自己不是董嵬的人。无形中,他已经和董嵬绑在一起了。另一方面,彭一民一直两头骑墙,这一下见陈默那么快地倒向董嵬,彭一民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了。
陈默苦笑起来,以其保持模糊的界限,还不如干脆明白的好。身在江湖,想要保持中立,最终只能弄得两头不是人。这么想着,陈默觉得主动去拜访一次董嵬,已经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要被动。
决定要去拜访董嵬之后,陈默一直都比较注意找机会。有一天,陈默无意中翻到了领导的简历,惊喜地发现,再过几天就是董嵬的生日了,陈默决定到董嵬生日的那天以拜寿的名义去拜访董嵬。
到了董嵬生日的那天晚上,陈默给董嵬打了一个电话,问道,董书记,今天晚上在家吗?我想到您家认认门。董嵬就笑,说,是陈部长呀,没事认什么门呀?陈默笑,说,我从酉县来,不拜拜陇水的土地菩萨怎么行?
董嵬那头大笑起来,说,你这个陈部长呀,酉县和陇水县,一根田坎的距离,都是一样的土地菩萨嘛。好吧,你要来,我也不能躲着不见,正好我今天准备了好酒,喝他两杯。
陈默笑,说,我正好没吃饭,也好混一顿。
用旧报纸包着提了两条烟和两瓶好酒,陈默也不叫车,打的就去了董嵬家。董嵬家住在老县政府宿舍里,三室二厅,比较破旧。董嵬的孩子都已经长大,大的在县公安局当副局长,小的则在美国读大学,家里只有老两口和一个保姆,倒也不显得窄。敲门后,是保姆开的门,陈默进去正看到董嵬的老婆那张阴沉沉的脸,不由得心里不舒服起来。陇水官场都悄悄地流传着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