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我还是觉得有的同志比我的职位高,也比我有能力,更加适合于这个岗位。我也不想陷到这种纷争中去,那份材料也告诉了我,如果我答应了董嵬书记,我就可能陷入那种无聊的纷争之中,这是我不希望的。说起来,当年我从市委办副主任的职位上去就任酉县代县长,张啸书记说过一句话,至今言犹在耳。他说,陈默,你这次下去任职,是非常提拔。以非常手段获得的东西,也往往容易以非常手段失去。果然,后来我选举落选,从那以后,我就对非常之幸运保持淡然之心了。如果是逐级提拔,我不会拒绝。毕竟,我到陇水任职,不到一年。还有一点我也不想隐瞒您,如果代理县长,我是愿意的。临时主持,我不想重蹈覆辙。
龙孝义点了点头,说,你思虑如此,也可谓深远了。现在一说干部提拔机制,大家都批评熬资格,说什么没有真正地实行破格提拔。这其实也是一种误解。所谓破格,乱世为之,确实让一些人才脱颖而出,那是因为乱世是用才之时,卓绝的人才确实可以服众。而升平之世,即使有超群才华,也需要有一定资历,不然是不容易服众的。
陈默听了,深为佩服。说,龙书记,这也正是我经常考虑的呀。当初年轻的时候,确实非常希望能被破格提拔。现在这种想法已经淡化,也知道这其实就是一种幼稚。
两个人谈着,不知不觉间乌巢镇已经在望,远远看去,乌巢镇的栋栋小楼如同儿童的积木,在山洼中堆积着,看似零乱,实则也颇有一些看头。作为陇水县的矿产大镇,乌巢镇经济是全县最好的一个乡镇,颇有一点提前实现小康的味儿。人们陶醉于矿产带来的财富之中,却没有几个人知道,生态的破坏已经使得这个美丽的小镇开始成为不适宜人居的地方。
两辆小车依次进入乌巢镇,却在小镇的入口处被堵住了。陈默下车看时,只见面前一溜堵了几十台矿车,一直堵到镇子中去了。
龙孝义和龙云也下了车。前面,胡建设也下来了,彼此看着,摇了摇头。矿山乡镇矿车太多,加上一些载客的小面的车不规矩,见缝就钻,堵车是常事,而且一堵就是大半天。好在距离镇政府已经不远,四个人就从车缝里慢慢往镇里走。到堵车地方时,果然是两台面的违章超车,被夹在路中,前后左右都塞死了。有两个交警模样的人在疏导,口干舌燥地劝说着,司机们却都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就像在动物园里围观两头人熊,没有人听他的。车与车之间距离太小,无法移动。两个警察无奈地摇着头,分别去了两头劝后面的车倒车以让出空间。一会儿又回到了现场中心,从他们沮丧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的努力白费了。
见无法疏通,他们就准备步行去镇政府。就在这时,司机们突然骚动起来,连连说,来了来了,有好看了。那几个赖着不动的面的车司机连忙发动车子,想要动车,却根本动弹不了。陈默他们抬眼看时,就见几个臂膀上文着龙凤图案的年轻人提着棍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高叫,后面的车退退,快退!果然,他们来路上的车纷纷发动起车辆来,一时间发动机声隆隆。陈默不由得瞠目结舌,心想这几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角色,说话竟然比交通警察还管用。要知道,司机在这个世界上最怕的是交通警察。
正想着,那几个年轻人已经来到了塞车点。反复看了一下后,最后确定了塞车的肇事面的车。车主已经面无血色,摇下车窗乞求道,斌哥,不是我,我也是被塞在这里的,动弹不了,不是故意的。
那叫斌哥的人沉着脸,低沉喝令,下来。
面的车主可怜巴巴地央求道,斌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下来!斌哥沉着脸,几乎是咬着牙根在喊了。面的主人悻悻地下了车。随即,他车上的乘客也纷纷下了车。斌哥手一挥,一个年轻人手中的木棍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