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之就有了这样的留言。孔太平翻出随身携带的通讯薄,找到那个处长的办公室电话号码后,拿起了吧台上的电话。孔太平刚报出姓名,对方就警惕走来,问他是谁,有什么事。孔太平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就说了实话。对方马上换了一种语气,一番客套后,对方告诉小声孔太平,他要找的那位处长几天前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商业厅的高层领导正在人心惶惶。李处长曾经被公认为是商业厅最有前途的才子,他的出事在孔太平的心里引起一阵震动。孔太平多问了几句,对方含含糊糊地说,李处长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就是没有韬光养晦。打完电话后,孔太平再也没有心思同大家一道与春到逗乐了。
刚吃完饭,各县接人的车就陆续到了。段人庆要孔太平坐他的桑塔纳。孔太平就没有叫车,不过,他也不好意思让镇里的那台破吉普车来省城出丑。同车的还有邻县的董乡长和陶乡长。大家刚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段人庆和董乡长就联手向孔太平和陶乡长说,好久没来省城了,别这么急着回去,趁机到处转转看看。孔太平不想就这样听段人庆摆布,借口出来时间太长,得早点回家,实在不行他可以坐到车站坐长途客车。段人庆很认真地提醒他,他们这个县一向以干部之间不团结,相互乱告状而闻名。如果他俩一个向东一个向西,肯定会给别人留下消极的想象空间。考察团有四十几号人,说不准谁会到处乱说,一旦被人汇报到上去,不管谁是玉谁是瓦,有可能一同打入另册。孔太平听出段人庆说话的诚意,这才答应跟着段人庆走。段人庆让司机找个地方歇着,自己爬到方向盘后面坐下来。
大家刚上车坐定董乡长就开玩笑说:“孔太平,你这模样,天生就是段人庆的副手。”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孔太平装着不在意,心想他们说一次两次就不会再说了,哪知道董乡长一直围绕着这个话题说。逼得他不得不说:“只要段人庆当省长,我当然愿意做他的副手!”
这番解嘲的话惹得一路上不大说话的陶乡长忍不住将孔太平的后脑勺多看了几眼。陶乡长像是剽学了一点《易经》,他伸手将孔太平的脖子扭向后排,用心地看了一阵,随后仰在后排座上一口地出着长气。经过段人庆的一再催促,他才像真的一样说:“孔太平这家伙有憨福,就是用门板来挡,也挡不住他的好运气。”
段人庆听了,就要陶乡长也给自己相一下。陶乡长不肯看,推说自己修行没到家,一个月只能推算一个命,否则就要伤元气。段人庆有些不高兴,借着到一座新建的街心广场参观的机会一个人走在前面,只顾看着红红绿绿的风景。董乡长觉得陶乡长应该灵活一点,毕竟是坐在段人庆的车上,不要惹他不高兴。陶乡长也不肯给董乡长面子,他说大不了也像孔太平一样坐长途客车回去。再次上车时,孔太平换到后排同陶乡长坐到一起。孔太平原以为陶乡长会有话对自己说,哪知陶乡长根本就不理他,只顾看那用牛皮纸包得厚厚的什么书。从书的竖排格式还有繁体字来判断,可能是走私进来的禁书。段人庆大概也就是想做做样子给陶乡长看,上了车后,他又开始同陶乡长他们说笑起来。转了几个地方,段人庆说渴了,要找个地方消消暑。孔太平一路盯着马路边那些卖冷饮的摊子,提醒了几次,段人庆就没理。过了两个路口,又在一座立交桥上转了大半圈,随后段人庆将桑塔纳停在香港大酒店楼前。段人庆和董乡长在前面不知说了几句什么,下了车两个人还在吃吃地笑。孔太平和陶乡长跟在他们后面,从一道旋转门进去,又搭乘一架观光电梯,上到二十四楼的旋转酒吧。段人庆也不问孔太平,就替每人点了一份奶昔一瓶啤酒。孔太平不知道奶昔是什么,等服务小姐端了上来,才知道就是冰淇淋。坐了一个小时,走前一结账每人竟要付一百五十元钱。孔太平吓了跳,瞅着段人庆正要抱怨,段人庆主动说:“是不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