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押人犯戒备森严 选新官莫测高深
”
陈虎与李云龙同乘一辆奥迪车,驶离军事机场,朝民航机场开去。
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人物使不平静的市委更加不平静。
一个是苏南起,接替沈石任焦鹏远的秘书。
一个是辛茅,接替郝相寿任市委办公厅副主任。
苏南起四十五岁,四方大脸,戴金边眼镜,人民大学毕业,一直在市委政策研究室任个闲差,正处级调研员。
辛茅四十岁,上宽下窄,运动员的体型。五年前在美国哈佛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归国后在市委机关内部刊物《理论与实践)任副总编辑。他与众不同之处是从来不穿西服,永远是退了色的绿军装;冬天不穿皮大衣,只穿绿色士兵棉大衣。但脚下的黑色三接头皮鞋擦得很干净。
他们是焦鹏远提名,市委组织部考核,常委会集体讨论通过任命的。
市委书记重整班底这一举措使他可能下台的传说一风吹,保焦派抬起了头,他们说市委现在又是西风压倒东风了。
苏南起和辛茅并肩走进焦鹏远办公室的两扇大门。市委书记宽大的手掌热烈地与他们握手。
他给两位新秀斟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
“谢谢,焦书记。”苏南起颇有临危受命的庄重。
辛茅正襟危坐,军人气派,尽管他一天兵也没当过。
“南起,”焦鹏远坐回到他的皮转椅上,“这么多年,一直让你坐冷板凳。不过,事物总是有两面嘛,调研员虽然没什么权力,但你对信息的占有比我们强得多,这是一笔很可贵的财富哟?”
“小辛呀,我最欣赏你一点,依知道是什么?”
辛茅困惑地摇摇头。
“是你在大是大非面前表现出来的冷静和勇气。‘六四’之后,在美国的留学生一窝蜂去拿绿卡,低三下四去拍美国的马屁。你呢,大义凛然,毅然回国,给我们争了一口气呀。”
辛茅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说话。
“南起,你是学马列主义的。小辛,你是又学了马列主义,又在美国优那儿拿了政治学博士。当前,我市的重点是反腐败,你们说说,腐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理论上要把它讲明白,这是你们今后一个时期的任务。”
苏南起明白这是焦书记的第一道考题,与这么大的人物坐在这么近的地方在他是第一次,不免有些紧张。
“辛副总编的理论比我强,还是他先说吧。”
“以后就叫辛秘书。小辛,你有何高见严
辛茅并不怯场,他的老文人同样是一名高级干部,比焦鹏远更高的干部地也在自家的客厅里见过。
“何启章、郝相寿、李浩义等等一批干部之所以腐败,除了他们自身的原因还有更重要的社会原因。改革开放是在争议中进行的。如果我们回忆一下,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所提出的每一个理论都含混不清。‘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推一标准’,这种提法偷换了概念,要害在于惟一这两个字。科学共产主义提出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进行过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本义上的实践,但它是真理。英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也没有经过足够的社会实践,但能说它不是真理吗。反之,被实践检验过的也不一定是真理。东欧的社会主义阵营解体了,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解体了,他们成了资本主义,但能据此就说社会主义失败、资本主义胜利吗?当然不能。‘白猫黑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的‘猫论’,‘摸着石头过河’的‘摸论’,都混淆了是非。至于目前作为党的政策的‘不问姓社姓资’,就从本质上抽去了马列主义的灵魂和最高的原则,我们共产党人就是在问姓社姓资这个根本点上成立、发展、壮大的。不问姓社姓资,还要我们共产党人干什么。还有‘三个有利于’已完全滑入了实用主义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