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我就把嘴巴合得严严实实
的设备很齐全。两套高级沙发,一个大班台,一台三匹的空调,一个消毒柜,一台二十五即科讲实纾一台电脑,一台中端,两部电话(内线和外线)。我坐在大班椅上,看着这些东西发呆。配上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让别人看到我每天都在享受五星级待遇?我真想把这些东西全扔掉,可我还不能扔,因为我的两个副手都是这样配置的,只是他们两个人挤一个办公室。后来我发现身后还有一个门,打开一看,我吓了一跳。原来是一个卧室,里面还有冲凉房。比五星级酒店的普通房还好。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不比五星级酒店的配置差。原来是给我午休的,真是浪费!这样的房间就应该出租给酒店,让他们创收。我后来常陪朋友去酒店开房,这时我就想起我在单位的卧房,但我的卧房可不能用来干别的事,除了让我午睡。
我在大班椅上才把屁股坐热,码头的老总来了,他特地来拜访我。我一看到他就盯着他的脑袋看,眼都不眨一下。这人跟老陆一样是个秃头,不同的是老陆秃前,他秃后。他刚进来时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后来他在沙发上坐下了,把后脑勺抛给我看,我才发现他是老陆的同类。鉴于跟老陆的交情,我就先把他当半个熟人了。我在老总对面坐下,让阿姨给他泡茶。老总递给我一张名片,原来他叫郭洪坤。我把名片收下了,按本系统的习惯,我是不会给他名片的。但给不给都一样,他很快就会把我的电话、呼机和家庭住址摸得清清楚楚。干这行的就有这本事,他们对我的同事的通讯资源的微小变化比对商品信息还敏感。
郭总坐了五分钟就走了,他说以后会经常来拜访我。跟着广远的老总来找我,也是坐了五分钟。接着几个船公司的老总也来坐了一下。我的大班台上很快就摆满了码头各单位负责人的名片。然后我就想起了过年的事,这怎么跟我家乡拜年一样?不过了正月十五,这年大概拜不完吧?于是我把两个副手召了过来,指着桌上的名片说:这是怎么回事?两人一看桌上的名片,都笑了。他们说:这是惯例,我们来的时候一个月不得安宁呢。我说:这如何了得,这样下去,工作还能开展吗?两位说:这算什么?你不知道,那些报关员、货主,简直就把这里当市场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哪里像一个国家机关?我说:这样吧,这个门也得掩一掩,不要什么人都往里面进,就是要进,也得有个程序,我们也得有个人把把关吧。两位副手说:好呀,求之不得。
两个副手一走,我就觉得这事不对劲。破坏一个旧制度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搞得不好就要发地震。那两个家伙表面上对我的提议举双手赞成,实际上阴险得很,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想通了这一点,我仍然要把这个自由市场改成五星级的宾馆,至少要定个规矩。五星级宾馆的规矩是:衣冠不整者谢绝入内。我们的规矩是:未经许可不准入内。
我后来把大楼仔细巡视了一遍,发现有两个出入口,一个是正门,走正门要经过报关厅,这是不允许的,我那帮手足首先就不答应,谁走进来都会给他们轰出去。不速之客都是从后门进来的。只要把后门堵上,他们就不得其门而入,只能站在外面哭爹叫娘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不让他们进来是上策。他们进来了再往外赶是中策。让他们坐在办公室,自己忙自己的,对他们不理不睬是下策。我亲自把后门锁了,把钥匙交给查验组长。我说:没有我的批准,谁也不准开后门。
下午我把码头巡视了一遍。吓了一大跳,我的天啦!到处都是废铜烂铁,把堆场全塞满了,简直就是一个冶炼场,哪里像个码头的样子。难怪监管司的领导下来看了一下就铁青着脸色走了。我如果是上级领导,就下令把这个码头关了。再到仓库里看了一下,又吓了一跳,全是烂钢材,一匝匝,一卷卷,一堆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码头边靠了几十条船,全是这路货色。我这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