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她毕竟是个风尘女子
经营的事,其他事我不管,中方经理管。我说:那些人在后面搞名堂,人家没跟你交个底呀?也太看不起你了。怎么能这样?你不知道后面是些大人物,惹不起的大人物,得罪不得的大人物,你怕他们干什么?小平头带着哭腔说:我真的不知道呀。
我说:不知道就算了,我带你去见个人。小平头说:带我见谁?我说:我的旧相好呀,你都认识的,刘萍,不是在你的酒店打了七八年工,最近你不是见过她吗?还跟她亲密接触过,我还见过你让她写的血书呢。唉,我睡过的女人都厚道,仁义,她宁愿让你们糟蹋也不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这样的女人哪里去找呀。小平头说:我不见,我不见她。我看了看表,说:哪能不见呢?她也在这个园子里,走路过去也就十来分钟,开车过去两三分钟,现在才五点钟,咱们去一趟回来还能赶上吃晚饭。小平头说: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说:那怎么行呢,咱们一场朋友,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呀。
小平头赖在沙发上,好像那里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他这样子真让我瞧不起。门哲站了起来,走到小平头身边,突然伸出左手,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小平头从沙发上拎了起来。他说:咱们孙关请你去看他的相好,你得给个面子呀。
门哲把小平头拎到车上,放在后排。那家伙坐在座位上,好像给抽了筋一样,软得像一摊泥。
前几天我给刘萍打了个电话。我本来把这姑娘彻底忘了。要不是门哲说有人举报我有生活作风问题。我也不会想起她。难得的是这姑娘拼死保护我。我不值得她这样。
我跟她好几年没来往了。我后来也不去西山大酒店了。刘萍后来给我打过几个电话。说想见我,还叫我有空去看看她。我以种种借口拒绝了。她毕竟是个风尘女子,尽管是个风尘奇女子,况且她还跟码头那帮人搅得不清不楚。
听见我的声音,刘萍有些激动,然后她就哭了。是在电话里面哭的,哭得很伤心。我听到她的哭声,心里很难受,还很感动。有些后悔这两年没跟她来往,她可能是一个很不错的红颜知己呢。我说:你怎么哪?还在西山大酒店吗?刘萍说:不在,那里呆不下去了。我说:那你现在在哪儿呀?刘萍说:我没事干了,在宿舍里休息。我说:那我过来看看你。你告诉我地址。刘萍把地址告诉了我,然后说:你别来了,过几天我来找你。我说:还是我过来吧。
刘萍住在中建花园,是她自己供的房子,两房一厅。那里环境还算不错。我把车停在刘萍住的楼房前,往上看了看,看到八楼阳台上有个人影闪了一下。我估计是刘萍在看我。这丫头住八楼,是最高层,显然是拣了个便宜楼层,方向也不好,偏西,靠马路边,大概是为了省钱。我爬上八层,站在走廊里,敲门。房里响起了脚步声,声音逐渐靠近,然后停止了。我等了半天,门却没有打开。我隔着门板叫了声:刘萍。里面没有动静,过了几十秒钟。刘萍说:你别进来了,里面乱得很。有话我们隔着门说吧。我说:那成什么体统,别人还以为我要干什么呢,你不是想见我吗?我也想见见你呢,快把门打开。刘萍没说话,里面也没有动静。我有些急,抓住门把就拧。门开了,原来她早就在里面开了门。
见到刘萍我吓了一跳。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疤痕,两个眼眶全黑了。我说:这是怎么哪?伸手去摸她的脸,她往后退了两步,脚还有点瘸。我说:他们打你了?她说:我自己跌的。我说:是吗?跌成这样?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痛得叫了一声,咧了咧嘴。她的手也给人打伤了。我把她的衣服往上拉了拉,看到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我说:自己跌的,跌了几百次吧?
眼泪从她秀气的有些变形的大眼眶里流了出来,顺着面颊往下流,流到脖子上,交汇在一起。她的泪腺很发达,眼泪像自来水一样,源源不断。我说: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