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而引起的,后来发现这是一种综合症,因为换届是人事大动的黄金时节,作为政治家也像运动员憧憬着四年一度的奥运会一样,换届的时候也是政治家们条件反射最兴奋的时刻,虽说自己已算一个退役的政治家,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他想着已经萎缩了三年,马上要彻底地退出历史舞台,这怎么能甘心?看来肖琦也不会一味固执地和自己纠缠下去,他应该不是那样没水平的人,如果还再和自己纠缠的话,他也将丧失其威信的。这样一盘算,在懵懵懂懂里发现自己逝去的几年光阴真是白白流逝了,或许当初肖琦安排自己继续呆在路山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岗位,而根本没有引爆炸药包的意思。这样一想开,他就随时准备释放自己了,感觉自己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老虎,咆哮着再也不安稳了,甚至连一刻也不想再这样呆下去了。
梁怀念打电话把温彩屏叫到巨天大酒店,说要告诉她重要的事情。两人见了面却什么也不说,自然地温存起来。因为吃了药的缘故,他老半天从温彩屏身上下不来,惹得她不停地埋怨,但他心里越急越是完不了事,到后来自己也憋不住了,因为重出江湖的兴奋远比身体的快感更强烈,他索性就一提裤子放弃了战斗,说出自己准备出山的决定。出乎预料的是,温彩屏听到这个决定表态说这才是男人的做法,对你这个年龄的人而言,时间意味着什么?要我说的话,前面那三年多也不应该窝着,早该出山了。
有时候女人对权力的欲望比男人还要强烈。就说温彩屏,她对钱财早已到了可以任意自由支配的地步,家里当经理的老王收入不菲,在报社又是统管开支的一支笔,仅报社广告那一块的猫腻足可以叫她盆满罐溢,再说还有身后那个巨大的黄土地开发集团。但这两年来,她看着领导的脸色行事心里就是堵得慌,如果不是姜和平的脸上时常还刮起点春风,那日子简直没有办法忍受,哪像在梁怀念时代自己可以颐指气使的,简直就像个皇太后。
“你考虑过我的失败吗?”梁怀念问。
温彩屏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说:“你出山难道还能当地委书记呀?你的所谓出山,也不过就是找点事情做做,给自己弄个好心情。都这把年纪了,不就是为了舒坦几天吗!别忘了这是共产党的天下,你以为路山会是非洲的某个小国,你是那部落的酋长,想政变就政变,想杀人就杀人,这能行得通吗?”
说得不错。梁怀念认可温彩屏的说法。其实,自己所谓的出山也不过就是再提拔几个得力亲信,或者对前几年没有来得及提拔的人做个补充交代,花钱办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好几笔钱收了事情还没有给人家办呢!自己在这方面是讲究规则的。
地区人大工委给各县和地直各部门发通知说,为了切实加强人大对明年到来的换届工作的领导,充分发挥人民代表大会的监督作用,地区工委领导将到各地进行调查,研究解决工作中可能出现的具体问题。姜和平看到文件后马上给郝智说,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表明梁怀念不甘寂寞了。郝智说人家出来工作那是好事情,我们有什么理由去反对呢。姜和平指着文件问,地区一级人大是省人大的派出机构,它有领导换届的权力吗?再说这句“解决工作中的问题”,究竟是解决什么样的问题?郝智双手放在胸前,十个指头两两相对,只是听着,却不置可否。他沉吟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是该考虑换届的问题了!
坐着一号车下乡的梁怀念依旧风光,车队虽然没有过去那么浩浩荡荡,但开道的警车、采访的新闻车依然伴随左右。出发前地区工委办公室给所到的县传真、电话不知发送了多少个,车开动后还电话保持着热线联系,精确计算着到达的时间。就快换届了,梁怀念这次出来威风凛凛的,县里的许多领导不知道他这次的来头究竟有多大,又觉得郝智总体来说算温柔的领导,所以大家心里对郝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