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市成家村
室旁边的一间库房腾了出来,又找了几个犯人把库房打扫干净,搬进两张单人床和一张桌子。
赵建其住进了临时观察室,开始享受“特护病人”的待遇。对于这段经历,后来案子被全部侦破后,《西都晚报》曾经有过这样的报道:杀人、贩毒的嫌疑犯买通看守所相关负责人,在被关押期间还霸气十足,俨然一个牢头老大,随意打骂其他人犯,并为其他人犯代办减刑、假释,条件是交钱就行。如此罪行累累的人犯在看守所里享受着单间住房、电视和女人的陪伴,直至有司法人员为其伪造病历,将其保外就医。因为是卫副所长特意关照的,韩楚给赵建其治病时也格外认真。医务室里的设备虽然简陋,但只要是能用的,都用上了,他先给赵建其量了血压、抽了血、留了尿,还专门送到外面医院去化验,把该做的常规检查都作了,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器质性的病变。可是赵建其本人感觉总是很不好,一会儿说胃病,一会儿说肚子痛,一会儿又说腿痛,把韩楚整得不知该怎么办,干脆给他挂上点滴瓶子,用的是葡萄糖加维C,点滴一周后,赵建其自我感觉开始有好转。正好卫兆丰又到医务室来了,韩楚问:“这个人犯是不是可以送回去了?”卫兆丰说:“不着急,再观察观察。”韩楚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后来,所长也来过问:“这个人犯怎么一直在这儿住着?”韩楚不愿意引起两个领导之间的猜忌或矛盾,只好对正所长说:“这个人有病,一直没查清。”
卫兆丰承认对赵建其是关照有加,只要他晚上值班时,赵晴常带着李宝琴前来探望。期间,一个叫胡惠芝的女人也到看守所来过,而且还在赵建其的“特护病房”里住过两夜。
这个情况,特别引起了王睿的注意。
长着花白头发的卫兆丰一夜间突然变成满头白发,衰老了许多。祁月说,这回可看到了什么叫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了头。
卫兆丰神情沮丧地向王睿供述:
“赵建其是装病。跟他一个监室的人悄悄向我报告,说赵建其可能是装病,有天上午,看守所监室内放风时间,三号室的人都出去了,只有赵建其一人躺在铺上。他背对着门,正偷偷吃东西,是家里送来的食品。正吃着,听见有人突然走进监室,他急忙把食品塞进被子里。进来的是一名老年犯,他在下面放风,觉得有些凉,返身进屋取件衣服,正好看见赵建其把食品往被子里塞。他装着没看见,进屋拿了一件衣服又走出去。当时我对报告的人说,不要乱说,管好你自己。”
“哎!人的变化是潜移默化的。”卫兆丰开始剖析自己的思想,“刚工作时,处处还能严格要求自己,后来,就耐不住清贫了。开始,被监管的家属施以小恩小惠,让我在生活上照顾他们的亲属,我答应了,可谁知道这蝇头小利也能改变一个人。第一次发现被监管的人利用我串通信息时,心里揪得不是滋味,真是担忧、害怕。一次侥幸过关后,胆子也就大起来。有一件事使我久久不能平静,一个经济犯罪人,开始是家里人给我烟酒,我给他们一些照顾,后来他让我给外面串通信息,我不敢,他倒给我做起了思想工作,他说,我判个几年就出去了,可是你一辈子都要在这里,我是有期徒刑,你可是无期徒刑。你现在帮了我的忙,以后我出去了,你没准还有用得着我的时候。这些话说的,让我伤心了好一阵子啊。现在想想,这也是一种心理战术,让监管人员首先失去了自信心、自尊心。”
卫兆丰的供述进行了天,最后,他还为“7·2”案件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他说:
“检察院和法院都有人给赵晴帮忙,是赵晴亲口对我说的。那个女人很有手腕,她说市委领导她也能说上话,我想她不是瞎吹。”
在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王睿见到了姚东海,两人一见面便搂抱在一起,激动得久久不能平静。去年,他们共同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