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
锋,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就在他的对手即将崩溃的时刻,他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不能再承载他的思想,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他用自己的生命挽救了另一个堕落的灵魂。
王睿的父母赶到医院时,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
在回家的路上,祁月陪伴着王睿的父亲和母亲。两位老人都已六十多岁,平时看上去还是很有精神的。王睿是他们的独生子,也是他们生活的寄托和希望,然而,此时他竟然丢下两位老人先走了,还那么年轻就走了,留给一双老人的,只有悲痛和令人伤感的回想。王睿的父亲是个刚强的汉子,这可能与他多年做保卫工作而形成的性格、气质有关,他始终没有流过眼泪,就像他平时严格要求王睿,从来没有笑脸一样。他把关爱都深深地埋在心里,在他花白的头发下面,一双刚毅的眼睛还是那样炯炯有神。王睿的眼睛长得像他母亲,眼神里透出一种欢快。他的母亲本来是很精干的,与实际年龄相比,要显得更年轻些,自从王睿突然离去后,她一下子衰老了许多,她的感情看上去非常脆弱,那是母亲特有的慈爱。
祁月第一次走进王睿的房间。
房间里整洁干净,能看出是他母亲整理过的,房间的墙上挂着王睿身穿运动衣、手捧奖杯的大幅照片,祁月望着照片,猜想这大概是他在学校获得短跑奖杯时照的。照片上的他朝气蓬勃,那双不大的眼睛,透出的欢快是那样轻松、亲切。
桌子上,放着几本法律书,还有一本《法医学手册》摊开在桌上。
祁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啜泣起来,她已经顾不上身后站着的王睿的母亲,甚至忘了自己的任务本来是劝说两位老人的。她回转身看着王睿的母亲,扑向老人的怀里:
“阿姨,对不起,我不应该……”
她终于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哭泣。
王睿的母亲慈爱地抱着祁月,轻轻地拍着祁月的背说:
“姑娘,不要哭了,你看,哭得眼睛肿了,多不好看。”
祁月从老人的怀里直起身,擦干脸上的眼泪说:
“是的,我不能哭,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王睿没有做完的事情,我们还要做下去,一定要成功!”
王睿的母亲关切地问:
“案子很难办是吗?听陈检察长说,已经审了一个星期了,还没有突破?”
她想起了什么,拉开王睿桌子上的抽屉,找出一个本子,翻开看了看:
“我不懂你们的办案,但是我看小睿每天晚上回来都要做办案笔记,好像就是这本。不知能不能对你们办案有些帮助?”
她说着继续翻看了几页,然后肯定地说:
“大概是这个本子,上面都记的是案子的事情。过去他有记日记的习惯,工作以后,不再写日记了,可是他一直坚持写工作笔记和心得。我也没有看过他的本子,他放在抽屉里,有时还拿出来向他爸爸请教。”
祁月接过本子看了几页,正好看到王睿记载到兰州找樊志强的事情,这使她想起了那次王睿追上樊志强时已脸色煞白,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她看着看着又难过地流出了眼泪。
王睿的母亲让她坐下慢慢看,便出去倒茶。
祁月翻着这本笔记,里面有在山北调查的记录:第一次外出调查的祁月,一路上好奇地问这问那,我反而成了一个办案老手,那一刻,还真有些自豪。
祁月想起那天在山上,她故意说脚崴了,王睿急忙伏下身为她揉脚……在火车上,她困了,靠在王睿宽厚的肩上打盹……在外滩,那激动人心的拥抱……
她看到记录中有叶晓枫的名字,王睿写着邵立山与叶晓枫在一起的情况,那段描写不像是工作记录,倒像是感情的自然流露。
那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