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牺牲
已经有了一个比他更优秀的接班人,每天看着他带着祁月忙得不可开交,他心里总是很痛快,处里的工作今后就交给这样的年轻人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但他却没有想到应该爱护他保护他,他的去世让他内疚、悔恨,甚至痛不欲生,更不敢面对王睿的父母。
祁月很伤心,就这么几天的工夫,他们老处长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审讯室,表情严肃的祁月坐在邵立山的对面。
没等祁月提问,邵立山倒先开了口:“你们那位王同志,是个优秀的检察官。”
祁月两眼盯着邵立山:
“他是累死的,是活活给累死的。去年,他做过一个心脏大手术,与歹徒搏斗保护战友受的重伤。跟你谈话之前,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几个月没好好休息,他用他的生命告诉我们应当怎样做人。”
审讯室里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几分钟后,邵立山慢慢抬起低垂的头:
“我愿意把事情说清楚。我有罪。”
“如果一个逝去的年轻生命能唤起你的良知,希望你彻底坦白。”祁月强忍着心里的悲痛。
“我有罪,我愿意彻底坦白。”
邵立山说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年轻女人是在他的办公室里。
那天,法院在新生劳改医院开庭,赵建其的母亲和姐姐赵晴在开庭之后来到邵立山的办公室。当时邵立山正在打电话与叶晓枫约会,简单与她们娘儿俩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去。
后来,赵晴几次来找过他,要求关照赵建其。他想不就是个一般的病人吗,又没什么大病,也没把赵晴说的话当回事。赵晴曾经给他送过东西,都被他拒绝了。
“有一次赵晴对我说,她认识市委副书记,她弟弟的案子,上上下下都有人关照。听那意思是在炫耀她关系多关系硬。我反而觉得这个女人很势利,动不动就用上面的领导压人。”
一天,邵立山在办公室写病历,赵晴又来了,坐在他的对面,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赵晴似乎没在意邵立山的冷漠,她热情不减,表情丰富:
“邵大夫,我弟刚住院时是李大夫管的,因为病情严重,才住进了医院,可是治疗这么长时间,没见好转,还越来越厉害了。”
邵立山眼睛看着病历,头也没抬:
“我看过病历记录,病人自述头痛、恶心,医院里做过各种检查,没查出什么,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这病有些怪。”
赵晴观察着邵立山的态度:
“就因为查不出病来,我们想接他回家,再找大医院治一治,老在这儿住着也不是个事。李大夫在时,我们就提出要保外就医,李大夫说让我们自己去办手续,现在跟办案那边的人都说好了,只要我们能拿出重病的证明,法院那边就可以批准保外。邵大夫,请你给帮个忙,我家人不会忘记你的,我们一定要感谢你!”
邵立山强忍住不痛快说:
“李大夫原来是怎么办的,等我问了再说。”他说着站起身径自离去。
祁月问:“那你后来怎么又同意了赵晴的要求?”
“这人呀不能有私心,当然,人也不可能没有私心,就是有了私心也不能触犯法律。其实我也是一步一步被他们拉下水的。因为我想提拔,他们抓住了我的心理,当时对我提拔主任医师的考察刚刚通过,就等着上级批准了。后来有人就这个案子给我打招呼,是监狱局主管干部的领导,他说正在研究我的提拔问题,我,我就想,上级领导都打了招呼,可不能影响我的提拔,我也就没有再拒绝。”
第二天,邵立山在办公室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你的主任医师正在审批,估计问题不大。”当邵立山表示谢意后,对方说:“不用谢,最近有个叫赵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