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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楼上看着不禁不住地摇头。

    然而,尽管熊之余好话说尽,连嘴皮子都磨薄了一层,丁铁一却寸步不让。他大马金刀地坐在老板椅上,这张老板椅本来是熊之余的,是他让人从楼上搬下来供自己享用。他嘴里叼着根烟卷,呲着一嘴焦黄的碎米子牙说:“你跑不跑我哪知道?腿长在你身上,万一你跑了,让我来顶屎缸?你少妄想!”

    熊之余穷思无计,只好再央求尚哲义去替自己寻找。他嘱咐尚哲义说,就是将瓜州掘地三尺,也务必要替他将郭兰和郭兰的女儿媚媚找到。“他们孤儿寡母的,能跑到哪里去?你一定要替我找到他们。我求你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哀若猿啼,泪珠在他眼眶里转呀转的,差点儿没落下来。一个大老爷们,如果不是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何至于此?尚哲义想到这里,也不禁感到伤心。他向熊之余发誓,只要郭兰母女还在瓜州,他一定将她们找着。熊之余紧紧握着他的手,他用自己的眼神,无声地向尚哲义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但是尚哲义在瓜州上上下下找了四天,连老鼠洞子他都拿棍子捅了两下,却仍是连郭兰的影子都没找见。熊之余担心她是让她的前夫也就是那个坐过牢的炒货店老板窦天德硬行劫持回伏牛山去了。尚哲义说不像。

    “如果她是被她的前夫劫持的话,她不可能从从容容将她的住宅和店面出手,从一切迹象看,她的行动从始至终都是自由的,不像是受到了某人的胁迫。”他拍了拍仍旧藏在裤衩中的存折,“如果她是让那位炒货店老板劫持了的话,她怎么可能让人将这个存折送出来给你?那位炒货店老板怎么会允许她将这个存折送给你?”

    熊之余也知道他言之成理,可就是忍不住担心。尚哲义知道这叫“关心则乱”。他有心安慰他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尚哲义就跟他说起找梁静借钱的事,以便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丫头现在生意做得可火了。我本来想找她借两个钱,暂时给咱们解一下燃眉之急的,谁知口还没开,就被她一口回绝了。她说她借咱们的钱已经还给咱们了,差咱们几千块钱的利息,等她有空,腾出手来时,也一定会还给咱们的。她说她已经咱们没关系了,让咱们别有事没事地去找她。你瞧这丫头,是不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尚哲义至今想起那天找梁静借钱时的情形就义愤难平。

    “你本来就不该找她借钱的。你以为她是她的姐姐梁小呢。”熊之余说,“我早看出这丫头不是个东西,惟利是图。她那么使巴结亚丁,想着法子将她的姐姐和亚丁往一块儿撮合,炒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让亚丁帮她从澳大利亚进口设备,找技术人员么。”

    “她的制花设备和技术设计人员还真是亚丁帮她从澳大利亚找来的,要不然,她的生意也不会那么火爆。”

    “要是她姐姐有她那么点儿劲……哎,梁小?”

    熊之余正说着话,忽然一扭头,见梁小站在门口,不禁吃了一惊。两个人只顾说话,都不知道梁小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熊之余急忙起身让座,尚哲义给梁小倒了一杯茶。

    梁小将茶杯捧在手里,并没有喝。水汽熏蒸着她的脸庞,使她的脸庞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熊之余。

    熊之余窘迫不安。

    尚哲义见状,想悄悄退出,不料已被梁小发现。

    “你不要走。”梁小脸色苍白地说,“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跟你们两个告个别的。”

    “你要到哪里去?”尚哲义吃惊地问。他站在门口。他高大的身躯将从门口透进来的光线挡了个结结实实,使屋子里显得更其黑暗模糊,但是梁小的两颗眸子在黑暗中却显得分外明亮。

    “我要到澳大利亚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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