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死者遗物中的一张名片
杨光再次来到杨家,带来的却是噩耗。走到杨家小院门口的时候,他后悔了,也许他不该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是他的表情已经把不幸的消息带给了杨家。杨建清母亲的反应就像电影电视里经常看到的那样,当场就昏死了过去。幸亏杨光提前想到了,他的身后,还跟着附近一家诊所的医生和护士。大家七手八脚把老太太抬上床,打上了吊针……杨钟的反应出人预料,他双手颤抖着,试图点上一支烟,但一直没点着,一个人进屋去了。柳明则神情怪怪地看着杨光,好像他是一个专门传递坏消息的灾星,这是极度的痛苦导致的心理瞬间变异。杨光说:“柳明,我一定查清真相……”
柳明激动地抓住了杨光的手:“为了我们的孩子……求你了!”
“孩子?”
柳明点点头:“我怀怀孕了。”
下午回到局里,杨光看见杨建清的出租车已被开到了支队大院。在车旁站了一会儿,他看到了车窗前挂着的那个红色的中国结。他伸手想摸一摸,却发现隔着玻璃无法触摸到它。悲剧总得有人面对,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点了一支烟,忽然想到去看看杨建清的遗物。他来到了技术室,负责保管遗物的民警小赵让曲歌给他端出了一个托盘,里面有杨建清的一串房门钥匙、一只挂着饰物的出租车钥匙、一个钱包、一个传呼机、一个通讯录。小赵说,这些都是从死者随身携带的物品。杨光若有所思地拿起钥匙看了看,又打开了钱包,里面有100元面值的现金3张和50元、10元不等的零钱,一张身份证等。他掏出身份证看的时候,一张照片飘落了出来,是柳明的两寸小照。那时的柳明比现在还年轻。他翻了一下通讯录,通讯录的夹层里有十几张名片,其中竟有一张是《清州广播电视报》记者张明哲的。他给小赵打了一个收条,把遗物带走了。
杨光直接来到了陆队的办公室,说:“我把杨建清的遗物拿过来了。”
陆海洋注视着他的情绪,说:“下午勘查组汇报,没提到遗物,应该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现在他们正在分头询问,看会不会有所突破。如果没有,明天就根据他们的供述从外围开始全面调查。”
“有一个情况,也许是一个巧合。杨建清的通讯录夹层里有一张张明哲的名片――就是那个报案人。”
“张明哲?你是说他与受害人认识?”陆海洋问。
“应该是这样,但他为什么不承认呢?”
“他刚走,来采访这个案子。不过他没有提到这件事啊。你有什么想法?”
杨光看着张明哲的名片说:“不能确定,但我总觉得事情有别的什么原因,所以想找找看。”
“既然要找,就开阔思路,不放过任何线索。通知家属了吗?”
杨光点了点头。
“你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是有点不太好,心情挺复杂的。”
陆海洋看着他:“那就调整情绪,投入工作吧。”
告辞出来,杨光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很容易打通了张明哲的手机,说想了解一些情况。张明哲正在家里写稿子,总编已经同意赶明天出版的《清州广播电视报》社会版发出。因为是周报,一耽误就是一个星期,他必须抓紧时间。作为本报记者,他根本没有考虑赶不上自己的报纸就给别的新闻媒体,因此他有些犹豫,但又想到说不定自己还能通过这个警察再了解到一些什么情况,就同意他到家里来谈,并告诉了他家的地址。
杨光一听是郊区杨店,便想到了他可能是那种招聘到报社的记者。对于杨光这种出生在城市,又大学毕业正式参加工作各种权利和福利都有保障的人来说,招聘只是一个朦胧的概念,一种多少点有悲壮色彩而又陌生的人生状态。联想到他在桑田塬看到他们夫妻提着提包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