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绕不过去的"12·1"
quot;都把烟灭掉,请大家来不是过烟瘾的。quot;
所有的烟都灭了,可会场的空气还是很闷,雾腾腾的。祁茂林很想让工作人员打开窗户,又一想外面正在下雨,此时正是春末,沙湖的气温还未完全回升,加上又是深夜,料峭的寒意阵阵袭人,自己又是老风湿病患者,想想便忍住了。
quot;那好,quot;他清清嗓子,嗓子里不知咋的突然有了痰,quot;既然林县长提了出来,就请大家畅所欲言,谈谈对朱世帮同志的看法。quot;
与会者面面相觑,没谁肯谈什么意见,大家就一个心思,夜很深了,快点过吧,过完散会。
祁茂林又说了一遍,还是没人说话。他只好把目光转向林雅雯:quot;林县长,大家都不说话,这个人是放还是过?quot;
quot;放quot;就是先把朱世帮卡下,讨论别的人。quot;过quot;就是举手表态,让他顺顺当当挪位子,到别处当官去。
林雅雯似乎没料到这一点,来沙湖两年,这样的场面她还是头一次遇到,以前遇上不同意见时,多多少少会有几个人站出来,象征性地附和几句,虽说最终还是按祁茂林的意思过了,但她的意见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响应。今儿个这种冷场,令她很被动,也很尴尬。如果有人站出来支持她一下,说不定她也就举手表决通过了。让朱世帮离开胡杨乡,也是她暗中期盼的事,但一冷场,她的犟脾气就上来了。她想也不想便说:quot;对朱世帮同志的看法,不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我是代表整个政府班子说话的。quot;
quot;是吗?quot;祁茂林说着话把目光投向付石垒。付石垒是常务副县长,政府那边,就他跟林雅雯两个常委。
付石垒的脸一阵赤红,战战兢兢地把目光在祁茂林跟林雅雯之间来回抖了几抖,最后说:quot;对这个问题,我还是主张让朱世帮适当地动一动。quot;
林雅雯也不知哪来的气,突然就说:quot;我坚决反对,在#039;12·1#039;风波没彻底平息之前,我建议先将朱世帮停职,胡杨乡的工作由王树林同志主持。quot;说完她把目光投向付石垒,有点蔑视的味道。
祁茂林的火就是这个时候发出来的,他突然站了起来,怒视着会场说:quot;若你个人说了便算,还要我们这个常委会做啥?我再三强调,#039;12·1#039;不是哪一个人挑起来的,责任也不该由哪个同志单独来负,要说责任,在座各位都应该承担,尤其你,雅雯同志,别忘了你是一县之长。quot;
说完,祁茂林猛一拍桌子,坐下了。
林雅雯也不示弱,居然跟着站了起来,回敬道:quot;该我个人承担的责任我坚决承担,但提拔朱世帮,不符合组织原则。quot;
quot;啥叫组织原则,是你个人说了算还是组织说了算?quot;祁茂林真没想到林雅雯今天会反常到这地步,太反常了!惊然之余,他拉下脸道:quot;我们这是在讨论,得尊重大多数人的意见,你一个人反对就把一个人放下来,这就是原则?quot;
quot;你这样说哪个同志还敢讲话,这不是一言堂是什么?quot;
quot;林雅雯,你太过分了!quot;祁茂林完全失了态,手指愤然指向林雅雯,后来觉得过分,收回来说,quot;如果认为我祁茂林搞一言堂,你可以找市委、找省委反映,但对你这种态度,我今天要提出严肃批评。quot;说完,他点了支烟,刚要吸,又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愤愤地掐灭。
quot;散会!quot;他夹起包,怒气冲冲地走了。
常委们目瞪口呆,傻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