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八节快乐
不止,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这时他额头上的血已经止住。挨过余茜一茶杯之后,有人给他贴了两块邦迪。吴承业的脸色还青,但是显然已经渐失酒意。
最后他把笔还给警察,说不写了。
“那么你签个字。”警察说。
他也拒不签字。警察说这样不好,别让他们为难。吴承业骂了一句粗话。
“屁。”他说,“你们知道我是谁,知道那两个是谁。事情你们局长全知道。谁为难你们,找我,找他们,找你们局长去。”
警察百般劝说,无效。如果说吴承业报案之初挟有几分酒劲,现在他已经完全清醒。与余茜砸中他的茶杯以及额上伤口的鲜血不无关系。
警察不能强迫他,那名字最终未签。
当晚另两个当事人没有那么幸运。出了这种事后,李国力自知不便继续滞留于市区,他匆匆叫了驾驶员,东西一抓就走,连夜离开酒店赶回县里。副县长大人有车,他那个县距市区百余公里,不近不远,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来去相当方便。说来也真是,早哪去了呢?当晚早些时间,他在“呕吐池”办完事之后,本该及早撤退,不管酒意多么缠绵。那么这个三八节对谁都还是非常快乐的。一念之差,多了这么几个小时,现在糟透了,狼狈逃窜。他这逃窜没窜多远,尚未走到本县地界,一个电话打到他手机上。
是市里一个负责部门的官员。
“你现在在哪儿?”
李国力知道不好。他没敢说假话,即报称自己在路上,回县里。
“马上回来,有事找你。”
李国力说:“这都快半夜了。”
“你还想拖多久?”
李国力有气无力,只说好的,马上去。
另一个当事者也一样。余茜家在市区,她在事后很快回到家里,然后于家中接到了传唤电话。她什么都没说,迅速出门。那时本案元凶吴承业尚未归家,估计是有些怯场,在轰轰烈烈从事完这么一场非常耗费精神的捉奸活动之后,不想迅速面对妻子,以防彼此尴尬。余茜的儿子尚小,上小学,家中有一个乡下小姑娘帮着带孩子,是她的一个远亲。小姑娘已经睡了,她把她叫起来,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就出门离去。
当晚她再没有回家。
第二天一早,他们的事情迅速传播于机关内外。
这种事当然是捂不住的。三个当事者之外,有介入其间的警察,有卷入始末的酒店总台及楼层服务人员。酒店是公共场所,人多嘴杂,当天又有几个会议的人员住留,事件一出当然立刻沸沸扬扬。这一事件无疑“相当震撼”,因为当事者并非街头巷尾等闲之辈,两个男子中一个是市检察院的科长,一个是副县长,最引人注目当然还属余茜,她最不寻常,居然给老公在酒店里捉了奸。这人不寻常之处除了是市财政局的副局长外,还因为她身后有一个大人物。本市尽人皆知,就是常务副市长任向玮。
大家立刻明白余茜最大的麻烦就是任向玮。出事当晚,在人们刚被“震撼”,满脑子嗡嗡响,兴奋不尽有如醉意盎然之际,余茜李国力两位官员已经被责任部门传唤,彻夜不归。这很异常。卷入类似事件,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官员通常都会面临调查,但是不会这么快,起码得让人家喘口气,平静平静,回家做一点准备,想几条理由,构思若干辩词,打一打交代材料的腹稿。哪有听风是雨,在当事人还头脑肿胀如斗、木得不能再木时猝不及防立刻就给叫走的。这种事情处置自有程序,不是一般人随便可为。肯定有人果断促成这么一个厉害行动,在第一时间立刻收拾这两位重要官员。这个人不可能是其他人,就是任向玮。当晚吴承业直接给她打了电话。
人们不禁为犯事的两位官员捏一把汗。这种事不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