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回到家里,我们点了披萨。这是我的主意。徒劳往返克雷家之后,侦察小组情绪低落,我觉得吃披萨也许能让大家高兴起来。我们要了个大号的半素半辣香肠——多亏了达妮,我们才能这么点。要是只有克莱尔和我,一整个大号的无论如何也吃不完。我顶多能吃四小块,克莱尔有个一两块就足够了。水蛇腰达妮声称她最多能吃三块,克莱尔对她的尊敬油然而生。
“真的?三块?可你这么瘦。”
达妮耸耸肩说:“跳舞的好处,全都消耗掉了。我还做瑜伽和普拉提。”
“我做瑜伽,一直想尝试普拉提来着。都说普拉提对核心很有好处。”
“绝对的。”
我使劲点头。我不清楚核心是什么,甚至不知道男人有没有那东西,但看见两位女性朋友有了共同话题,我高兴得简直心花怒放。
“我去做过一次瑜伽。”我说。
“你?”达妮嘲笑道。
“真的。”克莱尔说,“班上最差劲的学员,左右都分不清。”
“我太紧张了。”我说,“我承认我的平衡感不算太好。”
“少吹牛了。”克莱尔说,“他险些撞倒一个孕妇。”
“再说你僵硬得像块木板,”达妮说,“伸懒腰好像在扯魔术贴。”
“一点不错。”克莱尔说,“导师都不肯让他尝试倒立,她害怕被告。”
她们笑得像两朵花。我想方设法为自己辩护:“她表扬了我的婴儿式。”
“对,估计还有棺材式。”达妮说。这句话肯定很俏皮,因为克莱尔对着吸管哧哧发笑,汽水喷了出来。她们终于找到了共同的爱好——挑我的刺。我们塞了一肚子芝士和油脂,满意地躺进椅子,喝着第二轮汽水,身为小组头领的我开始回顾今天的教训。
“唉,看来我不是侦探那块料,对吧?我都不知道我今天能发现什么。血脚印?”
“侦探工作难道不是这样吗?”达妮问。
我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
“他们重访犯罪现场,四处查看,寻找线索。”她说,“在找到之前,谁能知道他该找什么呢?”
“科伦坡似乎知道。”我说。
“我爱科伦坡。”她说,用指甲从硬纸盒上抠下一小块干芝士,放进嘴里吃掉。
“恶心。”我说。
“科伦坡是谁?”克莱尔插嘴道。
“你出生前的旧剧集。”达妮对她说,“也是我出生前的。”她对我笑笑。
“他总能注意到被其他人忽视的小细节,”我说,“比方说受害者的车钥匙在哪儿,一个姑娘跳窗自杀前为什么要叠好衣服。”
“为什么?”克莱尔问。
“她是被催眠跳楼的。”
“蒙克也会注意到这些东西。”达妮说,“我喜欢他。”
“好吧,还有夏洛克·福尔摩斯,”我说,“他就雪茄烟灰唱了好长一段独角戏。”
“我们需要的就是这个,”克莱尔说,“CSI类型的证据。比方说排水沟里的体毛,或者一颗牙齿。”
“别逗了。”我说,“我该怎么做?翻出我的旧显微镜?调查局应该已经做过这方面的工作了。”
“我喜欢PBS上的那些英国侦探。”达妮说,“莫斯警长,莱因利警长,都那么有冲劲。”
“我喜欢弗雷斯特警长。”我说。
“我也是,但他没什么冲劲,只是认真的老派警务工作者。经验和直觉,对吧,朋友?”
“唔,这两样我恐怕都没有,”我说,“就像艾德·麦克贝恩说他的书,来自正确的警务工作程序。”
“还有《主要嫌疑犯》呢,”达妮继续道,“主演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