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体，哪怕一丝不挂，也应该赶紧往楼下跑，羞耻心和性命哪个更重要，这笔账你算不过来？好啦，这阵儿什么都不要说，从楼房撤出去是当务之急，余震随时可能发生，谁知道这栋楼还能不能坚持住？quot;迟胜愚的自信、犀利和居高临下一如既往，他完全忽略了修翎的眼泪及其心理感受。

    quot;你们男人可以不要脸，但我是女人！quot;修翎没有像往常那样对迟董忠实而又迷信，而是继续大声申述自己的理由。

    quot;男人也要脸，如其不然我就不用再上楼了。赶紧走吧，翎子。quot;迟胜愚终于有点男人样儿了，上来抱了抱修翎，替她揩去脸上的泪痕，quot;唉呀，我的衣服怎么在这儿？袖子怎么掉了，是你撕烂的？拿衣服发泄？quot;

    quot;哼，你赶紧逃吧，我的死活不用你管，董事长大人的性命要紧。quot;修翎开始发牢骚，证明她满肚子的气开始消解。

    quot;这样吧，咱俩不能同时出现在天南分公司机关。你是这里的一把手，应该第一时间出现在职工群众面前，你穿好衣服先去，我随后就到。你打电话叫车吧。quot;迟胜愚说。

    修翎头脑逐渐冷静了，他认为迟胜愚让她尽快出现在分公司员工面前是正确的，所以没再说什么。可是电话打不通，手机和座机都没有信号，通讯中断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这次地震灾害非常严重。

    quot;电话打不通，我和你一起走吧。quot;修翎说。

    quot;你得给我找件衣服。西服穿不成了，你这儿应该还有我的外衣。quot;

    quot;裤子还行吧？你要迟上来几分钟，我把这套西服全给你剪碎！quot;修翎说。

    女人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浅色夹克衫，的确是迟胜愚的衣服，还是名牌，只不过有些皱。

    二人下了楼，街上竟然没有一辆出租车，想必地震刚刚发生，这个县级市房倒屋塌，人人都急着赶回家去看看亲人是否罹难，房屋是否完好，没有出租车司机会等着拉客挣钱。修翎的住处距离天南分公司机关有相当一段距离，步行的话至少需要几十分钟，况且迟胜愚刚才吃过的美国造quot;伟哥quot;药效卓著，裤裆里硬邦邦地难受，命根子走起路来会成为障碍，还很不雅观。奶奶的，美国佬造的这玩意儿倒货真价实！

    还好，有一辆三轮农用车屁股后面冒着黑烟，quot;突突突突quot;地开了过来。

    迟胜愚招手让农用车停下。

    开车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农民，他开车进城买东西，赶上地震发生，事情没办成，担忧家里的房子，对家庭成员的安危也牵肠挂肚，所以急慌慌地往回赶。

    quot;老乡，你能不能把我俩捎一段？我们要赶到单位去部署抗震救灾，满街道没有出租车……quot;迟胜愚对农用车主人说。

    quot;我得回家去，这里的钢筋水泥房都倒了，我家的土坯房肯定扛不住，人也不知道死活。quot;老乡满脸焦虑。

    quot;老乡，我看你开车的方向和我们方向一致，估计是顺路。我们有急事，你给带一段吧，我给你钱。quot;迟胜愚说着在身上摸，才发现他的皮夹子在被修翎扯烂的西服兜里，quot;修翎，你给老乡钱吧。quot;

    修翎从坤包里掏出一张百元钞递给老乡。农用车主人觉得捎这俩人一段路能挣一百块钱，有点儿心动，就说：quot;上车吧。quot;

    迟胜愚和修翎很笨拙地爬上农用车厢，手把着前方的栏杆站立。车子一启动，尽管是水泥路，他俩还是觉得很颠簸，比起平常坐高级轿车，感觉完全不一样。迟胜愚努力把屁股朝后撅着，原因是裤裆里那玩意儿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