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妈，你给我点儿钱。quot;叶毛看见母亲打开柜子，从里面一个小匣子拿出硬铮铮两张红色的百元钞票给了他老子，未免有些眼馋。

    quot;你要钱干啥？quot;

    quot;我常在外面和朋友耍，都是别人请我，我连一回都不请人家，我的脸也是脸，不是屁股。quot;叶毛说。

    quot;不给！你长成大小伙子了，啥也不干，不挣钱还乱花钱。quot;叶国林插话。

    quot;我哪儿乱花钱了？哪儿有钱给我乱花？你才乱花钱呢！我一个大小伙子啥事不干，你觉得我很好受是吧？我没事干也怨你。当初，我本来能考上高中，是你为了省钱硬逼着我上技校，上技校能上出啥结果，我的前程还不是让你耽误了？quot;叶毛也不清楚他对老爸说话为什么总是很冲，父子俩像一对天敌。

    quot;好好的技校你上半截不上了，能怪我？原先技校毕业都能招工，谁知道迟胜愚这个狗日的多年不招工？难怪大家闹事哩。你没看见满街道那么多人静坐请愿，想让祁北集团招工，让你们有班上。话说回来，你要是好好把技校上完，车工技术学成了，如今到外面找活儿干，也能挣钱。怪只怪你不好好学习，中途辍学。quot;

    quot;你说得容易！技校里渣滓荟萃，学习最差的、实在没学上的才到那里去应景儿，学习稍微好的都上高中去了，上了高中才能考大学，我是被你硬逼着上技校的。技校里面哪儿有一点儿学习的环境和气氛？我要再不退学，不是打架让人打死，就是变成流氓、二流子，学校根本把我们不当回事儿，谁好好教你学本事？你也不打听打听，和我一起上技校的，有没有学成车工、钳工、焊工的？基本都荒废了。全是你把我耽误了，还好意思说我！quot;

    quot;你说得轻松，上高中，再上大学，咱家能供得起吗？quot;

    quot;这才把实话说出来了。你不愿意供我上学，还嫌我没工作吃闲饭瞎逛荡，怪谁？说到底还是你当老子的没尽到责任。quot;叶毛认真和他的爹顶嘴，越说越来气，越说声越大。

    quot;你妈的！你这杂种回过头来找老子的麻烦？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到头来养个白眼狼！你哥只上了技校，凭啥要供你上高中、念大学，我不成偏心眼儿了？再说，即使我偏心眼儿，也应该偏着你哥，你算个啥东西？杂种！quot;叶国林被激怒，指着小儿子破口大骂。

    quot;叶国林你是人吗？骂孩子就骂孩子，嘴里不干不净，你说的是人话吗？谁是-杂种-，我看你才是老畜生！quot;寇粉英又听见丈夫骂小儿子quot;杂种quot;，急了，站出来与老公对骂。

    quot;你说我是杂种？那好，从今以后，我不认你这老子！quot;叶毛急扯白脸地喊，quot;我不要你养活，我想干啥你也管不着！quot;

    quot;你不认我这老子？我还不认你这儿子呢！赶紧滚，滚得远远的，离我越远越好！quot;叶国林气急败坏。

    quot;你让毛毛滚，我也不和你过！本事大你一个人过，想干啥干啥，吃喝嫖赌随便，只要你有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反正你是个老畜生！quot;寇粉英斥骂道。

    quot;行行行，你把退休金存折给我，我挣的钱还不够一个人花？你有本事甭跟我过，咱俩离婚！quot;

    quot;畜生，叶国林你是畜生，叶国林你羞八辈子先人了！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呜呜……quot;寇粉英号啕大哭。

    quot;不过就不过！quot;叶国林顺手抓起茶壶，quot;啪quot;一声摔到地板上，算是给吵架做终结，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