蛎鹬
清楚。”
“好嘞,我明白,早料到事情会这样……”瘦松拍了拍钱包笑道,“军费都在这里。”
颚十郎微笑道:“知我者,瘦松也。妙哉!……”
两人来到了神田川酒家,叫了鳗鱼酒和芥未鳗鱼。瘦松道:“快和我说一说,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吧。”
颚十郎还是老样子,半开玩笑似的说道:“《马尾巴》加《粗毛织腰带上的蛎鹬》,再配上这出《比丘见投河自尽》,说不定能写成个三段落语呢。”
“又在开玩笑,快别说这不正经的。”
“这不是开玩笑,我是当真说的。”
“此话怎讲?”
“你昨天也听到了吧。说粗毛织这种料子,经线用羊毛,纬线用骆驼毛——江户城又不是中国河西,既没有羊也没骆驼。”
“掌柜的不是说,布是从中国买来的吗?”
“真是从中国买来的,怎么会带上光琳风的蛎鹬花样?”
“这倒是。”
“他对外号称是从中国进口的,其实是在日本某地织成,然后打着中国货的幌子卖高价。”阿古十郎笑着说,“而且,掌柜的说漏嘴了,说堺港曾有日本人仿制这种面料。”
“他确实说了。”
“若是在日木织的,我刚刚也说了,既没有羊毛,也没有骆驼毛,这么一来,怎么办呢?”
“怎么办啊……”
“当然用马尾巴毛啊!……”
瘦松一拍膝盖惊呼:“哎呀,这可真是的!……”
“此外还有女人的头发。所以,就出现了没有头发的比丘尼。”
“还真不是开玩笑呀,原来如此,这三段落语实在精彩啊!……”
“其实这都不算是我的功劳,这儿件事的组合,一开始就是合乎道理的。”
瘦松不禁赞叹道:“阿古十郎,阿古十郎,我可不是奉承您,绝对没有奉承您的意思,可您真是太厉害了。”
“不不不,过奖过奖。其实这个故事还有后话,我刚刚不过起了个开头。活说那布料上的蛎鹬花样,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您不是说,那是料子乃日本人织造的证据吗?”
“此事到如今,已经是不证自明了。”阿古十郎点了点头,“日本自然是日本,其实那布料是在江户城里织的。”
“什么?……”瘦松五郎吃惊地瞧着颚十郎。
“你想一想看,江户城里哪儿有蛎鹬?”
“要说蛎鹬,自然会想到隅田川……”
“那好,蛎鹬属于什么类型的鸟?”
“往粗了说,是千鸟类。”
“隅田川附近,和千鸟有关的地名是?”
瘦松稍一思考,猛地答道:“千鸟渊……”
颚十郎拍着手道:“说得对!……如果我想的没错,在隅田川沿岸、千鸟渊附近,一定有一批女人被人抓了,让她们被迫用头发和马毛,仿制祖毛织,境遇凄惨。在这些被抓的女人中,有一个聪明的姑娘,想要设法救大家出去,所以,在布料的一端织上了那个图案,暗示自己被关的地点。”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可真是大案。不过阿古十郎,您只凭布料上的蛎鹬,怎么能推断出这么多事呢?”
颚十郎苦笑道:“其实我也是刚刚想透的。”
“刚刚吗?……”松五郎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昨天在花世那里看到蛎鹬时,我还没有推断出来,那地方在千鸟渊。直到适才,见了那比丘尼的尸首,所有谜题才一下子解开了。”
“此话怎讲?”
“那不是投水而死的尸首,是有人将尸体运到那里,假装溺水自杀。这只需看尸体并未呛水,和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