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代参的轿子
所一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说到番奉行所,一定是南番奉行所。可自从仙波阿古十郎进了北番奉行所,那边忽然引人注目起来。这才没过多久,藤波友卫那个“江户第一捕犯髙手”的名号,已经被三、四次抹黑了。
甲斐守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难以言表的苦涩。他看着藤波友卫的眼泪道:“听说那个颚十郎,与江户城里的众多轿夫、杂工和马夫,关系十分亲密,能如活动自己手脚一般,让杂工们帮他做事。他不过是在番奉行所查旧账的小吏,竟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男人。”
藤波友卫猛地转过头来,嘲讽道:“他有杂工、杂役;我有同心、加役,再加上巡查、密探、无足同心、谍者和探子,一共有五百二十人。我藤波还没完蛋!……”
“嗯……那么,后天清早之前,你一定能将案情查明吗?”
“一定,我定会将此事办妥。”
“如果……食言了呢?”
藤波友卫傲慢地回看了甲斐守一眼,道:“那我藤波就以死谢罪。”
降霜的早晨
清晨天气寒冷,好不容易等到朝阳升天。桃町心法寺原上,结了一层白霜。
心法寺靠近水田町地界,寺院围墙边,散落着三顶被人砸得稀烂的天鹅绒卷网代黑的轿子。卷帘被扯碎了,轿底上也戳出了大洞,轿棒折成两截,几乎面目全非,破坏得十分彻底。
藤波友卫接到巡查的消息,带着一个探子踏着白霜,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寺内一看,一个松垮垮地单穿着一件黑羽二重袷褂的男人,正在背对着他们两个人,蹲在那儿顶破轿子前。
藤波友卫略吃一惊,停下脚步定睛一看,那不是别人,正是那北町奉行所负责翻查旧案的小吏,人称“颚十郎”的仙波阿古十郎。
阿古十郎将长脸凑到轿子边上,好像在闻气味,须臾徐徐站起,两手背到身后,怔怔地仰望天空,似乎是在看天气。
藤波友卫登时沉下脸来,他快步走到颚十郎身边,刻意毕恭毕敬地说道:“哟,仙波先生,你在看什么呢?莫非有鹰飞来了?”
颚十郎含糊地“啊”了一声,算是应答,扭头对着藤波,一脸若无其事地应道:“您可真早呀。”他摸了摸那冬瓜般肥硕的下巴,继续说道,“鹰倒是没有见着。其实我刚刚望着天,正在想天气真好,好像能从天上下轿子似的。您看,这坏得多彻底,简直是稀巴烂。若不是从天上掉下来摔的,怎么可能坏成这样?……这么想来,侍女们果然是遭了神隐。十三个绝色佳人被鸦天狗掠走,抓到御岳山去了,想必正听天狗们的甜言蜜语,听得耳根子起茧了吧。”颚十郎一开口,便似那油纸着了火星似的,停不住嘴,边说着边蹲下身去,拾起一根鸟尾的羽毛,拿到藤波面前,“您瞧,我说得没错吧。这就是证据,天狗的羽毛都掉在这里了。”
藤波友卫额头上青筋乍现,咬牙切齿地道:“仙波先生,你还是老样子,爱打马虎眼。这是五位鹭身上掉的羽毛,你看那像天狗的羽毛吗?”
颚十郎收回羽毛,左看右看,搔搔头道:“哎呀,闹大笑话了。这根羽毛确实没有天狗羽毛的气派。话说回来,我觉得这次的事件,只可能是神隐。您想,如此乱砸一气,动静一定不小,照理这一带的草,该被踩得东倒西歪才是,可事实上却不见一点痕迹。虽然能多少分辨出一些足迹,可这草叶屹立不倒,又是什么鬼道?”
藤波友卫的表情十分谨慎,一双细长眼睛紧紧盯着颚十郎,上下打量着说道:“仙波先生,你快别假装不知了。这草再怎么被胡乱蹄踏,经过一夜的霜打,第二天草叶照样笔直挺立。这点小事,你不会不知道吧。无聊的玩笑话,就说到这里,你让开,让我瞧一瞧吧。你若认定是神隐,那也用不着在这里找,不如直接去御岳山,把那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