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岛船
;舺间住着船老大和老二,舻问是厨房。下一层的舻间,为带着铁栅栏的四间四方船牢,外间和里间是船舱,装着送去岛上的大米、味噌和杂货等物。
船员分头行动,一组人在上层,一组人去下层,仔细搜寻却依旧不见人影。到最后,大家掀开下层底板,去船底柱床张望,可下面连只耗子都没有。
船帆边和舻间的油灯都还亮着,说明至少在昨天晚上七时,这条船上还有人。这可以从灯油减少的量上推断出来。
不只是昨天晚上七点,这只远岛船上仍然有人。另一个证据显示,今天早上,此远岛船与捕鲣船相遇之前,这二十三名乘员还在船上。
一般远洋作业船会在每天凌晨三点,轮换日夜班,值夜班的船员那时,都会回船室里吃饭睡觉。
走进舻间厨房一看,那恰好是第一锅米饭吃完,正在煮第二锅饭的时候。只见那五升釜下,柴火烧得极旺,米饭煮熟了涨得老高。水槽的竹笊中,泡过水的碎干萝卜已经沥干,酱萝卜也准备从一侧的米槺桶中取出,已扒开米糠露出半条。
再去船员休息室那边查看,只见粗木餐具柜中,放着五组用过的碗,长饭桌上摆着尚未用餐的四组饭碗和汤碗,碗里盛好了米饭和味噌汤。碗筷的摆放让人直观想见,用餐者的座次与姿态。
小吏住所里,值夜班的同心正在写信,他刚在纸上写了“拜启,敬启者”几个字,旁边砚台里的墨都没干。
浑蛋,这条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厨房正要做第二批菜,米糠桶里酱萝卜都扒拉出一半了;小吏房间留有刚写了几个字的信;船员休息室里刚换完班的夜班组,正要准备吃早饭;而且那七个犯人,也从船上消失不见了。
船上各处均干净整洁,毫无打斗骚乱的痕迹,反倒能清楚地观察到,就在不久之前,这条船上还维持着太平的日常作业。
莫非是遭遇风暴被迫弃船?可之前也说了,十七日的傍晚为止,有稍强的西北风,那之后一直风平浪静。若是因为遭遇难以想象的非常理由,不得不弃船的话,那这二十三人,又是以何种方式离开的呢?两条备用的救生艇,均吊在苫屋檐两侧,并未使用。
另外,究竟是发生多么十万火急的情况,才需如此仓促地弃船逃命?根据上述事实,这二十三人的弃船时间,应该是在遭遇捕鲣船前的三十分钟之内。
三崎丸的这二十三名乘员,也可能是上了别的船,可若是那样,在这视野极好的海面上,捕鲣船必然能观察到,其他船只的帆影。然而,捕鲣船并未发现其他任何船只。
因为一些不可解释的原因,三崎丸上的二十三人在距伊豆田浦岬二十五六里的近海海域,如一抹青烟一般消失无踪。莫非是乘员们一个不落,全发了疯,突然一齐投海了?
以上便是文久二年四月十七日,相模滩海域的远岛御用公务船——三崎丸上发生的离奇事件。
百万遍
从深川千岁町水户大人家的置石场到新大桥口,三丁的河岸边,并排建有大大小小十四栋御船藏。
船藏边是一条绿化带,北町奉行所的例缲方——仙波阿古十郎和捕头干瘦的松五郎。正巧打那里走过。
那仙波阿古十郎的五官,长得一如常人,唯独下巴长得出奇,好似一条长势喜人的大长冬瓜,挂在了肥肥的下巴上。因此,他的大名“阿古”被人打上浊音,诨名唤作“颚十郎”。
此人乍看之下,恍恍惚惚、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是个一顶一的破案奇才,甚至有人夸他为江户第一名捕。要说实际情况如何,那名号其实有些过于响亮,略有些名不副实。而“瘦松”则人如其名,身子细瘦状如长脚蚊,所以得名干瘦松五郎。瘦松脾气极好,绝对千真万确。他既是颚十郎的跟班、小弟、徒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