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果然有好戏
性。长恭同志就不一样了,有倾向性嘛,他关注的不是事实,而是是否有利!”又追了下去,“正流同志,你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位老领导呢?因为坚持放火结论,你和子菁同志吵得很凶嘛,长恭同志应该满意啊!最终没把失火办成放火,是叶子菁和检察院坚持的结果,也是我和市委掌握的问题,长恭同志总不会怪罪到你头上吧?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问题啊?”
江正流仍不想说,摆着手道:“唐书记,算了,还是别说了,说了没用!我的确在一件大事上得罪王省长了,得罪狠了,人家恨不能一枪毙了我啊!可这事关系太大了,又没有旁证,人家不会认账的!王省长来长山时当面警告我了,根本不承认有这回事!”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就认倒霉吧!”
唐朝阳不高兴了:“正流同志,你认什么倒霉?究竟怕什么?中共孜江省委书记现在还不是他王长恭,只要是事实,你就说出来,证明事实的途径不止一条!”
江正流没办法了,又迟疑了好半天,才将王长恭在那个风雨之夜指示他在追捕途中对苏阿福杀人灭口的事说了出来,还提到了其中的关键细节:“……王省长当时就防我一手了,下达这个指示时没有使用保密电话,我是事后才注意到的。”
唐朝阳十分吃惊:“竟然有这种事?!这个王长恭胆子也太大了吧?!”
江正流道:“唐书记,王长恭胆子不是今天才大起来的,在长山当市长时胆子就大得很!一九九八年冬天,两个外地流窜犯跑到我们南四矿区,轮奸了一个矿工家的媳妇,抢了三百多块钱,那个矿工脱身后喊来一帮人,活活将这两个家伙乱棍打死了。案子当时是我负责处理的,我把情况向王长恭一汇报,王长恭就说了,这两个流窜犯死了活该!你们再去仔细调查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被我们矿工打死的呀?会不会是畏罪自杀呀?我看应该是畏罪自杀!你们别再劳神费心找什么凶手了。王长恭这么一定调子,我们还有什么话说?那两个流窜犯就变成了畏罪自杀……”
唐朝阳勃然大怒:“江正流同志,你这个公安局长就这么办案的吗?王长恭定自杀就是自杀了?你们还有没有起码的法制观念?有没有一点原则性,啊?!”
江正流解释说:“这事也比较复杂,其一,打死的是外省流窜犯,有前科;其二,当时矿工们的情绪也很大,都说自己是见义勇为,责任者难以查找……”
唐朝阳手一挥:“不要说了,江正流同志,你这个公安局长早该下台了!”
江正流有了些后悔,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怯怯地看着唐朝阳,住了嘴。
唐朝阳却没有就此罢休,沉默片刻,又意味深长地说了起来:“由此看来,王长恭同志的无法无天是有历史根源的!而你这个同志呢,不是同流合污也是政治上糊涂!这么重要的一个电话,杀人灭口啊,你竟然捂到现在!那天夜里,你已经跑来找我和市委交代问题了嘛,为什么不把这个重要事实说出来呢?”
江正流苦着脸,讷讷道:“事实归事实,可唐书记,就是没旁证啊!那夜我犹豫来犹豫去,最终没敢向您汇报!后来,我倒也想过向叶子菁和检察院举报,还是因为缺少证据,才没敢去。今天不是您这么追问,我……我本来也不想说!”
唐朝阳没再批评下去,想了想,问:“正流同志,据你说,王长恭在江城的电话号码是周秀丽给你的?有没有这个可能:王长恭打这个电话时周秀丽在身边?”
江正流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能性不是没有,可周秀丽和王长恭是什么关系?她会证死王长恭吗?再说,现在周秀丽又被判了死刑,据看守所的同志告诉我,表现得很顽固,把检察院的同志气得要死。我想,她不可能咬出王长恭!”
唐朝阳不言声了,沉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