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迷魂阵
对手下马崽道:“再走一遍程序吧!”
杨宏志“扑通”跪下了:“葛经理,我……我混蛋,我不是东西,是我不够朋友!”
葛经理看着杨宏志,简直是痛心疾首:“杨老板,你还好意思说什么朋友?你这是出卖朋友,这是忘恩负义,狗屎不如!先把招呼打在头里:我们集团有规定:凡因公入狱者,一律算出长差,一人一年工资、奖金、出差费按两万计。我这俩弟兄这次进去估计得判个五年以上,我现在先和你按五年结算,每人每年两万,两人五年就是二十万,这笔钱得你出!”
杨宏志连连应道:“好,好,葛经理,这二十万我……我认,我全认!”
葛经理哼了一声,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意:“这还有点朋友的样子!”递过纸笔,“写欠条吧!我说你写,别再做什么对不起朋友的事了!”想了想,说了起来,“因本人酒后驾车,撞坏王六顺讨债公司省城业务部奔驰轿车一辆,自愿认赔人民币二十万元整,一次性了结。”
杨宏志老老实实写了,签上名,将欠条递给了葛经理。
葛经理看了看欠条:“杨老板,不是朋友,我对你绝不会这么客气!知道么?这两个弟兄的出差费我是按公司规定的最低标准收的,换了别人,起码收你四十万!”把欠条收起来,“别拿那个吉老板骗我们了,再给你老婆写封信吧,不是九十八万了,是一百一十八万!”
杨宏志哭丧着脸又写了起来:“华玲我爱:花招千万别玩了,这帮朋友对我一直不错,也算热情招待了!接信后即去蓝天科技股份公司要钱,他们欠我八百万建筑工程款必须先还一部分,不给钱你就赖在他们办公室不要走,相信你有能力克服困难,对付这些混账无赖……”
什么叫度日如年,齐小艳总算知道了。
进了小天山深处金启明的私人山庄,就像进了密封的保险箱,安全倒是安全了,外面的情况却一点也不知道了。吉向东每次过来看她总说父亲没事,仍正常主持镜州市委的工作。齐小艳疑疑惑惑,不太相信,担心吉向东会骗她。直到昨天在电视上看到父亲出席全市计划生育工作会议,在会上做“重要指示”,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了。电视画面显示:
父亲行为举止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文件上的套话说得滴水不漏。
这是镜州新闻联播的头条新闻,长达两分零十几秒。
齐小艳的心情好了些,当晚睡得很踏实,甚至有了主动出山说清楚的念头。
只要父亲不倒台,谁又能拿她怎么样呢?该办的事,谁会不给她办?白可树是白可树,她是她,她又没有到澳门赌过输过,从蓝天科技划到香港的资金并不是赌资,而是投资,白可树把这几千万弄去赌博与她何干?她过去一直不知道,——直到去市纪委谈话时都不知道,还是进了山以后从金启明和吉向东嘴里陆续听说的。金启明和吉向东述说这些事实时,均是震惊不已的样子,叹息白可树胆大包天,不但毁了自己,也把镜州的局面破坏了,把一帮弟兄坑死了。齐小艳也气得要死,骂骂咧咧地说:可不是吗?白可树也坑了她,坑了父亲啊!谁不知道白可树是她父亲的亲信红人?父亲如果因为他倒了台,她在镜州拥有的一切就全完了!
更可气的是,白可树在澳门输掉了两千多万,闯了这么大的祸以后还敢继续骗她,怂恿她去找赵芬芳市长,先把聘任经理田健抓了起来。她当时也真是太傻了,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竟没看出这其中的名堂,竟对白可树言听计从!现在的情况证明,白可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原想办了田健堵住自己的漏洞,不料,反把一堵危墙推倒了,砸倒了他自己不说,也连累了包括父亲、母亲在内的一大批人。像母亲和林一达,完全是被白可树的问题牵扯进去的。母亲清清白白,从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