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长夜无际
,为金启明干事!蓝天集团重组的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齐全盛感慨道:“老兄,这就是问题的可怕之处啊,如果真让赵芬芳掌握了这种不受制约的绝对权力,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党,我们这个民族就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刘重天说:“赵芬芳掌握了绝对权力可怕,别人掌握了这种绝对权力也同样可怕啊!”
在两个老搭档推心置腹的交谈中,专车驰入了夜幕下沉睡的省城。
车上省城主干道中山路时,刘重天看了一下表,这时,是凌晨四时二十分。
这个时间很尴尬,虽说黎明就在眼前,长夜却仍未过去,叫醒省委书记郑秉义汇报工作显然不合适,况且郑秉义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召集省委常委开常委会,研究赵芬芳的问题。刘重天便让司机将车开到了自己家里,要齐全盛先到他家休息一下再说。车到刘家楼下,齐全盛怕搅扰邹月茹,坚持要和司机一起在车上休息。刘重天说什么也不依,硬拉着齐全盛进了自己家门,动手为齐全盛下面条,还从冰箱里拿了些熟菜,几瓶啤酒,和齐全盛一起悄悄喝了起来。
尽管二人轻手轻脚,邹月茹还是被惊动了。
睡房和客厅之间的门半开着,邹月茹从半开着的门中看到了背对她坐着的丈夫刘重天,看到了侧面坐着的齐全盛,觉得十分惊奇。她再也想不到,丈夫会在深夜将齐全盛带到家里,而且又这么亲密无间地坐在他们家里一桌喝酒,一时间,恍若置身于一个十分久远的旧梦之中。
是的,实在太久远了,只有九年前他们一个书记一个市长刚到镜州一起搭班子的时候才有过这种情景,才这么亲密无间地在一起喝过酒。那时,她还是一个健全的人,她给他们炒菜,给他们斟酒,然后,就默默在一旁坐着,听他们说道些工作上的事:怎么把镜州搞上去,怎么规划发展这个面向海洋的大都市,说到激动时,两个大权在握的男人会像孩子一样扒着脖子搂着腰,放荡无形,呵呵大笑。她记得,齐全盛借着酒意说过这样的话:“合作就是要同志加兄弟,同志讲原则,兄弟讲感情,有这种同志加兄弟的关系,就不愁搞不好这个镜州……”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窗外的天光已经放亮,邹月茹在床上再也呆不住了,抓着床上的扶手,一点点摸索着,想坐到床前的轮椅上,摇着轮椅走到这两个男人面前,像九年前那样尽一下主妇的义务。不料,瘫痪的身子太不争气,手已经抓住轮椅了,却还是软软倒在了地上。
这番动静惊动了刘重天和齐全盛,两个男人放下手上的酒杯,全跑了过来搀扶她。
邹月茹含泪笑着:“齐书记,我……我没事,我还想亲手给你们炒个菜……”
夜幕一点点隐去,黎明的曙光渐渐逼到了窗前,死亡的气息已清晰可辨了。
是政治上的死亡,无法避免,也无法挽救,连金启明都看出来了,都在准备后事了,她赵芬芳又何尝看不出来?她一失足落成千古恨,已经制造了中国政坛上一个从未出现过的
丑闻!
天哪,这是多么可怕的失足,多么不可饶恕的失足,连上帝都不会原谅她!她已经是市长了,而且做了七年市长,为什么非要这么迫不及待做一把手呢?如果这是别人为她设套,逼她不得不往这个陷阱里跳还有情可原,她是自己给自己做下了绞套,自己吊死了自己。
政治死亡始于一个错误的判断,齐全盛和刘重天的历史关系把她的思维引入了歧途。按常理说,杀气腾腾扑向镜州的刘重天必将置齐全盛于死地而后快,对齐全盛绝不会手软;而齐全盛以他的风格个性,也必将竭尽全力进行政治反扑,咬得刘重天遍体鳞伤;一次渔翁得利的政治机会是显而易见的。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郑秉义制约了刘重天,陈百川则把住了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