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涉真相
撅起小嘴,嘟囔母亲是个两面派。
母亲板起脸说:“两面派?哼,你们以为我愿意做这个两面派?我的累你们是知不道,在医院对着领导赔笑脸,对着患者也要赔笑脸,难道在家里你们还让我贴着张假脸跟您笑呀?”
在这个严母慈父的家庭里,苏小糖得到的关爱更多的是来自父亲苏忠民。得知父亲被撞,苏小糖第一个赶到医院,伸出了胳膊,说:“我给老爸献血!”
血型的检查结果惊住了苏小糖,她顾不得去按住还冒着血滴有些疼痛的针眼,顾不得去理会后来赶到医院的母亲和弟弟,傻傻地呆立在那里。
母亲以为她是吓着了,也没放在心上,忙着去照顾父亲。
等到事情都安顿好了,苏小糖红着眼圈儿把母亲叫到了没人的地方,说:“妈,您告诉我,为什么我不是老爸的亲生女儿?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母亲愣了一下,神情极不自然地摸了摸苏小糖的额头,说:“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别谁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都这么大了,没长脑子啊?”
苏小糖甩开母亲的手,说:“我是没长脑子,可血液化验报告都出来了,我根本不是老爸的孩子。您把真相告诉我,我有权知道真相!”
米岚眼睛直直地盯了苏小糖一会儿,又闪开了,沉默了良久才说:“我知不道你在说什么,你爸等着我过去照顾呢。”说完转身走了。
苏小糖没有去拦母亲,眼睛盯着母亲的背影,觉得母亲的腰身没有原来挺拔了,个头也像矮了些。她蹲下身子,捂住脸颊,泪水从指缝间淌了出来。
就是从那天起,母女俩开始了冷战。
叫了二十八年的老爸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母亲又不肯道出其中的原委,而相处了五年的男朋友扔下一句“对不起”,就跟着一个富家女飞往加拿大留学去了……接二连三的变故,使苏小糖备受打击,一时晕头转向,清醒过来才感到疼痛。那疼痛并不剧烈,但却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她试着通过环境改变心境,趁着外出采访,拐弯抹角地去爬八达岭的长城,游颐和园的昆明湖,敲天坛的回音壁,甚至去看天安门升旗。但是没用,只要是在北京,连空气都在时时提醒她她所遭受过的愚弄。于是她想到了逃离与自我放逐。
恰巧《环境时报》驻清凌的老记者因故调回北京,苏小糖没同任何人商量,径直向主编崔明请缨,到清凌去做驻地记者。崔明原本不打算安排女记者到清凌,一来清凌比较偏远,二来女孩子在外面有诸多不便。可是苏小糖铁了心,要么电话,要么面谈,死缠烂打,不屈不挠。崔明跟她消磨不起,只好同意了。
崔明已经知道了苏小糖与男友分手的事,所以同意她去清凌,也有让她换换环境散散心的意思。如果知道清凌等待着苏小糖的将是一场大火,以及由此衍生的种种事端,说出花儿来他也不会放苏小糖去那种是非之地的。作为普通公民,崔明希望天下太平,而作为媒体宿将,他明白只有是非才能让他和他的报纸充满活力。只是他不忍心让苏小糖旧愁未解,再添新怨。
殊不知,苏小糖却正为清凌的是是非非而兴奋得忘乎所以。
董文英从拘留所出来的那一刻,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抬起头,眯起眼睛,瞧了瞧挂在空中的那轮大太阳。太阳光刺眼,眼珠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抬手抹了一把脸,叹息了一声。外面可真是热闹,才在拘留所里待了十多天,路边树木的树叶便从嫩绿变成了碧绿。风里夹着丝丝的暖,人们的衣裳也穿得单薄了,一些贪美的年轻女孩儿已经穿上了裙子。董文英就这样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定了定神,才又向前走。边走边看,觉着外面的世界可真是好,花红柳绿的,人们的脸色也喜庆。看着看着又觉得无聊,有什么可看的,对自己来说,关在里面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