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会了。”
“有事吗?上楼说吧。”
姜大明没动地方,压低声音汇报说,中心医院的纪主任昨天夜里被入室歹徒谋害,生命垂危,正在抢救中。
程可帷心里“咯噔”一下,问道:“凶手抓到了吗?”
姜大明摇摇头,说:“现场勘察表明,凶手是半夜时分攀窗闯进纪主任书房的,作案后原路逃逸。今天早上纪主任老伴发现出事后,当即报警,但已经错过了最佳侦破时机……”
程可帷不待他说完,径直走向停在院子里的汽车,姜大明也跟着上了车。司机发动车子,直奔市中心医院而去。
赶到医院重症监护室时,院长和参与抢救的医生都迎出来。未及细问,程可帷见院长的表情便知道来晚了。他脚步沉重地走进ICU病房,病床上,一条天蓝色床单将死者蒙住,几个护士正在收拾一应器械,还有几个外罩白大褂内穿警服的人在忙碌。没有人说话,房间里的空气十分压抑,程可帷不由得暗自打了个寒噤。
院长将程可帷和姜大明领到会诊室。
“凶杀无疑。”院长打开看片灯箱,介绍说,“凶手扼碎了死者的腮骨、颈骨,破碎的骨头刺穿气管,导致大出血而休克。送到医院时,心跳、脉搏都已经查不到了,没等手术人就不行了。唉!可惜了老纪这样一位好同志,死于非命!”
程可帷忽然感到心里一阵悲凉,一阵愤懑,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到滨州不久在宾馆里与纪主任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不用警方定性,他便可以断定这起凶案与白逸尘死亡事件必然有着直接关系。纪主任是本市知名的内分泌专家,兢兢业业几十年,眼看就要退休,可是竟遭此不测!其实他与白逸尘并不熟悉,也根本没有义务和责任冒着风险去替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辩白冤情,可是他却义无反顾地投入这样一个伸张正义的行动之中,不辞辛苦地上北京,进省城,找专家,做鉴定,没有什么所图,就是为了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死者得以瞑目,让坏人得到惩处。可是,案情厘清正在关键时刻,凶手尚未显形,他却先倒在血泊中了。程可帷不禁暗暗责备自己,其实上次蓝梦瑛车祸和纪主任收到匿名信后,就应该采取措施加强对他们二人的保护。可是自己虽然向姜大明做过交代,却没认真过问,说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手的活动能量和凶残程度。
纪主任之死,让程可帷愈发坚信白逸尘死亡事件一定是个阴谋。如果说此前他对这一点还有所保留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不再有任何怀疑。离开北京时,省委书记王景林的谆谆嘱咐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
“可帷同志,党在新世纪的中心任务是经济建设,但是,对党的基本路线心有抵触的人仍然存在,那些党内的腐败分子就是一些这样的人,他们必然会千方百计破坏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为他们的一己私利而与党作对。我们与他们的斗争,有时候是会流血的啊!”
真是振聋发聩。
刘廷新匆匆赶来。他刚从省里回来,听说纪主任遇害,程书记已到医院,便首先打电话给蓝梦瑛。蓝梦瑛说她正在纪主任家帮着料理后事。
程可帷问院长纪主任老伴现在哪里,院长没及回答,姜大明抢着说,怕她承受不了,没敢叫她来医院,现在在家里呢。程可帷起身往外走,到门口,吩咐院长说,一定要把死者的遗体妥善保管好,一切与案情有关的物证都要保留,交由公安机关处理。
慰问了纪主任家属后,程可帷准备回市委。他心里一直难过得很,有一种揪心般的疼痛感。蓝梦瑛看出他脸色不好,有些忧郁地跟在后面下了楼,临分手时,请示道:
“程书记,这个案子……市民一定会很关注,需不需要发个短消息?”
程可帷想想,用征询的口气道:“你是省报,这类事件不一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