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了面子,一到场就把我领到正中间那张圆桌前。杨依依显然是第一次光临这种场合,有些拘谨地紧跟在我身后。我也不便与别人介绍,好在没有人讨嫌地来问东问西,她也就跟着我一起坐在了首桌。
“你别拘束,喜欢什么就吃点。”我把桌上的水果盘推给她,压低声音说:“别看这些人都人模狗样的,其实都是在装大头蒜,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抿嘴乐了,感激地点点头。
演出很成功,至少从观众反应看,对这部剧的立意还是认可的,尤其是演到大顺军破城,崇祯皇帝自缢煤山时,全剧的悲怆氛围感染了所有的观众,完全表达了我的创作初衷。
散场后又是饭局,话剧团设便宴招待来宾。我是编剧,自然而然又成了饭局的中心,从领导到各方面的代表人物纷纷上前给我敬酒表示祝贺,而我的酒量显然无法应付。料想不到的是,杨依依表现出了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巾帼豪气,慨然道:“秋老师不胜酒力,还是我代他敬大家吧!”
与美女拼酒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件很刺激的事,于是,酒桌上的焦点立刻转移,一干人等都把矛头对准了这个“特邀”而来的自称是我的“学生”的女人,或花言巧语,或甜言蜜语,或豪言壮语,或俚词鄙语,觚筹交错,杯盏往来,反正三巡下来,我看出杨依依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两颊艳若桃花,星眸迷离忽闪,说话也不似起初那样伶牙俐齿了。我既为她的豪饮而惊讶,又为她过量而担忧,便力劝她不要再应战。毕竟席散了还得我送她回住处,我可不想背着她上那个大七楼!
待到众人尽兴,已是午夜时分。对习惯了夜生活的这些人来说,半夜十一点钟并不算晚,不过今天却有些不妙。我和杨依依一道走出宴会大厅,她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态,基本上是若倚若靠在我身上往外挪步的。我把她那个精致的麂皮手袋挂在自己的腕上,半搀半拖地把她扶到大旋转门外,放眼一望,心里暗自一惊——天黑得墨漆漆的一片,滂沱大雨像倾倒了缸一样从天上灌下来,台阶下的停车场里积水已经过膝,一排排车辆都半淹在水中。别说把车开出去,就是走到车前也是不可能的,我不由得暗叫一声“糟糕!”
杨依依懵懵懂懂地睁开凤目,问道:“怎……怎么啦?”
不待我解释,她看了夜空一眼,惊叫起来:“天啦!这……太……太可怕了!”
忽然,她伸出双臂揽住我的脖颈,娇声说:“回去,我今天晚上要在这里住。”
我吃了一惊,低头看了看她依旧绯红的面颊。明亮的射灯下,宛若一幅慵懒的美人春睡图呈现在我眼前。杨依依云鬓轻掩,长睫微合,香唇半启,细贝一样的碎齿闪着玉一样的光泽,绣了一圈蕾丝的长裙领口下,酥胸半露,丰乳高耸,那模样,任是铁石心肠的人怕也要融化了。像我这样天生不可能坐怀不乱的男人,当然免不了要喉头发紧,不由自主地咽一口口水了。
想想眼下的处境,开车送她回去显然是不现实的,莫说她醉得不轻,我也不甚清醒,上路后能不能找到家都是个问题。于是我只能听从她的建议,扶着她回到大堂,开了一间客房,乘电梯升到仙人峰大酒店的十楼。
一直在伏案打瞌睡的服务员打开房门,显然因为我们的到来打搅了他的好觉而不快,向他要一壶开水,他没好气地指指桌上的“热得快”,说声“自己烧”,便走出门又去续他的黄粱梦去了。这是一个标准间,盥洗室后面摆着两张宽大的单人床。我把杨依依搀到靠墙的床上平放下,又帮她甩掉枣红色的高跟鞋,然后接了一壶水通上电。不消片刻,水“哗哗”地滚开了,我把圆几上放置的两袋茶叶冲开,走到床前,轻轻摇摇杨依依的肩膀。
“唔?”
她睡眼惺忪地看看我,眼睛里泛起柔和的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