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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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在部队时我读过《丘吉尔传》,对这句话印象极深刻。仉笑非为人处事,信奉的就是这一条,为了个人利益,他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难道你一点也没想到他为什么要把司小吟送到林之侠身边去吗?他明明知道林之侠专好在女孩子身上搞潜规则,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何况他一直在暗中搜集林之侠这方面的罪证!雨下得很大,夜色如墨。我从司小吟那里刚刚回来,门就哐哐响了,敲门的竟然是张也。几天不见,他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了当分局局长时那份干练和英武,头发很长,胡须大概也几天没刮了,身上穿的不再是警服,而是一件说灰不灰说白不白的夹克衫,更可怕的是他的精神状态,面有倦色,满嘴酒气,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冷丁一打照面,我甚至心里一阵害怕,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力量能把一个平日里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人变成眼前这副落拓模样。张也倚在门框上,眼睛盯着我问道:老七,还敢叫我进门吗?看你说的,二哥,咱们是兄弟呀!虽然心里胆虚虚的,我还是把他扶进屋,的确,不管他现在犯了什么事儿,毕竟兄弟一场,我还做不出那种翻脸不认人的勾当来。
我把张也安顿到沙发上,给他拧了个热毛巾擦擦脸,心里在合计该怎么对待他。他莫不是乘着雨夜越狱出来的?该不会带着杀机上门吧?应该不能,我与他的交情虽然说算不上莫逆,也没有什么利害冲突,他干的那些事,我从来不曾介入,如果不是这次他进去了,我一点也不了解内情,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他都不应该把我视为一个危险人物。二哥,你怎么出来的?当然是他们同意我出来的。张也苦笑着。他们只是需要我认账,我全包揽下来了,他们也就放心了,找到替他们顶罪的人了嘛!我问:二哥,指控你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如果这些事实都存在,为什么上次大哥能够帮你脱罪,这次却撒手不管了呢?张也叹口气:老七,你真是个书呆子,根本看不明白这里的圈圈套套。来——他从衣兜里掏出半瓶酒,我今晚来,就是要把这里的弯弯绕绕全都告诉你,一旦哪一天我死了,也能有个了解真相的人。你这里有什么下酒菜没有?我本来不想让他再喝,但看这架势劝不住,便从冰箱里找出几样真空包装的小吃,摆在茶几上。张也看似喝了不少,但头脑却依旧清醒,举起杯子没喝,先问我:你和仉笑非认识也有几年了,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大哥是个好人呐,虽然当着那么大的官,却没什么架子,也很讲义气,很重感情,至少对我是很好的。我发自内心地说。讲义气?重感情?张也冷笑一声,喝了一大口。官场上的人有什么感情和义气可讲?全是实用主义那一套!他对你是不错,我们大伙都看得出来,但谁都明白,他那是冲着你背后的人。你试试看,哪天古书记下台了,他还会这样对待你吗?我不以为然地摇头。仉笑非想借我的关系与古明帆走得近一些,这个因素不能说没有,但也是正常的。想在官场上混,总得找个靠山,这一点我很理解,而且人家对我确实很不错。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在部队时我读过《丘吉尔传》,对这句话印象极深刻。仉笑非为人处事,信奉的就是这一条,为了个人利益,他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难道你一点也没想到他为什么要把司小吟送到林之侠身边去吗?他明明知道林之侠专好在女孩子身上搞潜规则,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何况他一直在暗中搜集林之侠这方面的罪证!
这一点,杨依依行前对我提到过,但我却不肯往这方面想,也不愿意相信。仉笑非再下作,也不会把自己的干女儿当成打击对手的一块砖头吧?此刻张也又一次道及此事,我心里不由得一沉。张也接着详细叙述了他与仉笑非之间的恩恩怨怨。两个人是同乡,又上了同一所中学。张也的学习成绩不如仉笑非,后来便参军了。也是他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