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方小丫今晚上台演出
了。见面再说。”都琳琳挂了电话,唐天明才发现自己握着话筒的手已经全是汗水。他拿纸巾使劲地擦着,然后起身关了门。回坐在沙发上,闭上眼。都琳琳的身形一下子清晰了。娇小的身材,高挑的鼻子,说话时,鼻子总是一动一动的,像动画片中的精灵。那次到湖东,她是跟着处长他们一道的,印象中,酒喝了不少。晚上,唐天明又陪他们唱了歌。然后,唐天明就记不清了,似乎是送他们回宾馆。再然后,唐天明就彻底失忆了。只是那笑声,还时时泛起。难道那笑声中,真的……
人有时候也是模糊的,模糊到连自己都无法肯定。
一上午,唐天明的心思都安静不了。胡忆进来,说钱已经取出来了,问要不要交给冷主任。唐天明说你自己装了,一道过去。胡忆有些迟疑,唐天明问:“怎么了?”
“冷主任他,唉!刚才他给我发短信,让我把钱直接给他。说这事不能人多,多了不方便。”
“别听他的,你一道去。”
“我就怕冷主任他不高兴。这人做事有些特殊,我们这做下属的,还真为难。”
“啊,有什么为难?我说的嘛!”唐天明本来想说“快了”,但临时还是改了口。胡忆说:“既然这样,我再给冷主任汇报。”
县级驻京办虽然只是座小庙,只有3个人,可是情况也不是外面想像的那样和谐。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建和谐社会,其实,和谐只是个相对的概念。在和谐之中,也还有不和谐。就像交响乐,宏大之中,往往也偶尔蹦出一两个过于低沉的音符。一个人的心中尚且有千思百想,何况3个人?胡忆夹在其中,像风箱中的老鼠,两头受着气,这唐天明不是不知道。他清楚得很。但他也不能说什么。本来就3个人,再说破了,矛盾明朗化了,那还怎么搞工作?他一直信奉同船过渡都是缘,在一个单位工作也是缘。为这缘,就得有些隐忍,就得圆通。今天吵得面红耳赤,也许明天就离开了,不再在同一个单位。以后的见面自然尴尬,何必呢?真的没必要。只要不是原则性的大问题,就放手吧。放手也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能力。放手的原则是既能放得出去,也能收得回来。不敢放手的领导,原因就在于他怕放了收不回来。而敢于放手的领导,往往是收放自如的。放出去的部下,就像风筝,飞得再高,只要手中的线一紧,马上就能乖乖地回到地面。
这是领导者的艺术,也是领导者的胸怀!
星期六下午,唐天明早早离开了驻京办。他首先到五道口前面的形象设计中心做了个头发。说是形象设计,其实就是将长得太长的头发给理短了,稍稍用吹风再吹下而已。他一向不喜欢在头发上下功夫,当然,也不能忽视。每天早晨,起床后他必是好好地梳理一番,虽然比不上女人,但整洁、清爽,这一直是他所坚持的。头发做好后,他驱车直接到音乐学院。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车停在门口,而是找了个停车场。停了车后,就下来步行,边走边找吃饭的地方。人是铁,饭是钢,吃饭的问题还得解决。本来,他想请方小丫一道出来吃饭的,考虑到她晚上要演出,可能这个时候会有些演出前的准备,就一个人选了一家叫“故乡小吃”的小店。进了门,一看店里热闹得很,大部分桌子都坐上了人。他正犹豫,老板过来招呼他:“先生,到楼上吧,楼上有雅间。”
湖东口音!这让唐天明一激灵。唐天明也用地道的湖东话道:“老乡?”
“哈,老乡!”老板拍了下大腿,说:“到现在,我来北京半年了,只碰到过两个老乡。一个是你,另一个是音乐学院的女学生。”
“那学生我认识。”唐天明说着,问:“生意挺好的嘛!”
“还行。只是各种名目的费用不少。也赚不了多少,养家糊口而已。”老板领着唐天明上了楼,又朝后面看看道:“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