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想起那眼睛深处所汪着的浅浅的忧郁，还有……

    quot;莫主任，早啊！quot;莫仁泽吓了一跳，一抬头，吴旗站在湖的对面。

    quot;吴教授，早！吓我一跳呢。quot;莫仁泽笑着，就沿着湖岸往吴旗那边走。等走到吴旗边上，莫仁泽问：quot;那事情没什么吧？quot;

    quot;你是说周五晚上的事？quot;吴旗问。

    quot;那当然，不然还有什么事？quot;

    quot;我不知道，也没问。但是，我今天要建议党校严肃处理。一个副县长，也太……

    quot;吴旗撩了下垂柳。

    莫仁泽赶紧道：quot;怎么处理？算了吧，反正两个人都……你不知道陈然那脸……quot;

    quot;我看不惯的就是那种作风。喝酒醉了，是自己的事，但是，动手打人，是素质的问题。一个党的干部，党的干部啊！quot;吴旗说，quot;党校一定会处理的。等着看。quot;

    莫仁泽望着吴旗。每个地方都有这样的人，个性耿直，认死理，较真！回到宿舍，莫仁泽给冯岚发了条短信：quot;刚才在党校湖边看你的眼。我醉了！quot;发完看看手表，也8点了。虽然是班级活动，但也得去，反正待在宿舍也是无聊。学员们在一块，还正好可以交流一下各地的新闻。有人就戏称周一上午是党校县干班的新闻播报节目，说的就是这层意思。官场的信息，往往能决定一个官员的命运。而这些信息从何而来？这种新闻播报，往往就是最好的信息集散地和发布地。为什么官场上的人喜欢呼三喝四、邀朋结友？因为朋友就是信息，信息就是官场的生命。历史和哲学是可以悟出来的，但官场里的门道是悟不出来的。官场里的道道，靠的就是大家凑到一块，从别人的经验中揣摩，从别人的语言中汲取，从别人的失败中获得。

    8点20分，任晓闵已经坐在位子上了。

    任晓闵昨天洗了头发，原来向上盘起的发髻，现在成了向下悬着的一挂漆黑的瀑布。余威进了教室，朝任晓闵笑笑，说：quot;班长就是班长，早嘛……

    quot;我也不早。看看，都来了十几个了。quot;任晓闵掠了下头发。

    莫仁泽这时候慢吞吞地出现在教室门口。他向里一望，也才十几个人。进了教室，他先是用抹布擦了擦桌子，然后坐下。又站起来，端着茶杯，到教室一角开水炉子前冲了杯水。做这些时，莫仁泽一直在悄悄观察着大家的动静，似乎没有人说到陈然事件。大概是有意识不说吧？或者，根本还不知道。

    回到座位上，余威过来打了个招呼，问莫主任这两天忙些什么？又道：quot;马上要五一了，大家有什么安排啊？quot;

    quot;没忙什么，睡觉一天，喝酒一天。quot;莫仁泽摸摸快要秃顶了的头发。他这头发，按照行话说，叫地方支援中央。关键是他这地方也快秃光了。因此，整个头正在向寸草不生过渡，越发地显得头大了。

    任晓闵问余威：quot;余部长五一还有安排，是吧？不如把县干班的同志们组织起来，一道转转。quot;

    quot;这个提议好。你是班长，你组织一下。quot;余威说这话时，口气有点官话。在县干班上，他是支部书记。党领导一切，他说这话，符合他的身份。

    任晓闵又掠了下头发，长头发像掩不住的心思，老是往前面跑。

    quot;可以。等会儿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quot;任晓闵说完，王立迈着军人的步伐进了教室。一进来，就大声道：quot;县干班怎么出了这等事？太不像话了嘛……

    王立这话一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