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里面其实也还是很热闹的。几乎所有的包间都有客了。不过杜光辉倒是奇怪，外面是一台车没见的。难道他们都是……就转过头来问小徐。小徐说车子都放在院子背后的停车场上，从前面是看不见的。

    菜都是野味，酒据说是自家酿造的。服务员都穿着蓝色的小对襟衣服，扎两条辫子，显得清新朴素。黄局长问：quot;焦处长，杜书记，这地方还有特色吧？quot;

    quot;很不错，很不错！quot;焦处长咂了口酒，quot;这酒也地道。地道啊！quot;

    杜光辉对酒的味道，是没有什么鉴别力的。只要是酒，对于他来说，只有一个字：辣。好酒辣，差酒也是辣。因此他喝酒总是喜欢快，看起来是豪爽，其实是减少辣的时间。真正爱酒的人，是从来不大口喝酒的。好酒要品。品是一个慢慢的过程，就像看花看女人，也得慢慢地，品到极致，才能得其中三味的。

    黄局长和胡局长，轮番对两位处长进行了轰炸。杜光辉乐得出门，给凡凡打了个电话问：quot;感觉怎么样？吃了吗？quot;凡凡说：quot;感觉很好，正在吃。quot;又道：quot;爸爸，你猜，我跟谁在吃饭？quot;

    quot;妈妈。quot;杜光辉想也没想，就答道。

    凡凡说：quot;爸爸真厉害。就是跟妈妈。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对了。妈妈，爸爸知道你回来了，爸爸，跟妈妈说话吧？quot;

    quot;不了，我正在吃饭。下午回去后再说吧。quot;杜光辉不想破坏凡凡跟他妈妈在一起的气氛，就又叮嘱了几句，便挂了。往包间走的时候，他想着凡凡见到妈妈，一定很亲热，也很激动，毕竟有两个月了，有好几次，杜光辉看见凡凡一个人在流泪。他不问也知道，那是孩子想妈妈了。不过，他忘了问，钱平是不是也在一块。要是在一块，有些事可就……

    焦处长正和黄局长quot;放雷子quot;，这自家酿的酒，清甜，可口。不觉间，已经喝了好几瓶了。胡局长脸色发红，对杜光辉道：quot;杜书记，我们也敬你！quot;

    quot;这就不必了吧？敬好客人就行。quot;杜光辉虽然说着，还是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

    焦处长笑道：quot;杜书记是有点见外了啊！我来敬杜书记。quot;说着，就端起杯子，要和杜光辉放雷子。杜光辉也端起杯子，说：quot;喝可以，但是我放雷子不行。我敬你吧，林山矿的事，还请多支持。下次到桐山，我好好地敬焦处长三杯。quot;

    quot;那可不行。那是桐山。今天我得看着杜书记放个雷子，不然我会没面子的。哈哈，是吧？quot;焦处长喝了酒，并且把杯子底亮了下。这是平原上人喝酒的习惯，一亮杯底，是告诉你他先喝了，就等你了。

    杜光辉皱着眉，还是把酒喝了。酒呛到喉咙里，咳嗽了好几声。服务员马上拿来开水，喝了几口，才稍稍缓和了些。

    quot;看来杜书记真的不胜酒力啊。不过现在像这样的县领导，怕不太多了吧？quot;焦处长问。

    黄局长答道：quot;很少。杜书记在桐山影响很大的，威望很高。有很多人大代表，要提名杜书记留在桐山当县长呢。quot;

    quot;别乱说。quot;杜光辉打断了黄局长的话头。

    酒又喝了一瓶，焦处长说真不能喝了，下午还得上班的。这地方好，下次再来慢慢喝。黄局长笑道：quot;酒要恰到好处。今天的酒就是。quot;

    出了包间，大家往外走，却被黄局长拦住了。黄局长说：quot;这水之湄，喝酒只是一种意境。下面我得带着大家去感受感受另一重意境。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