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恨如缕 崩绝壁
则非常强的党员,他只好主动把组织关系转到他的老同学马桩子所在的大野市老城印刷厂,按月把党费交给马桩子,让他代交。红星煤矿工会解散以后矿工们都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人,甚至连劳务合同也不签。苗得雨想解雇谁跟孔矿长说一声,孔矿长就得无条件服从,根本不按照有关规定办事。用苗得雨的话说,煤矿是我开,设备是我买,工人是我顾,我想让谁干谁干,不想让谁干你立马就得滚蛋。
平时,牛铁柱对苗得雨专横跋扈、无情无义的派头很看不惯,他向大野市煤炭局领导反映过职工没有尊严,没有人格的具体情况,可是得到的回答是:红星煤矿现在是私有企业,建不建党支部、成立不成立工会是他们的内部事务,煤炭局不好出面干预。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不能按照过去的那些老调子去衡量新型企业了。
在大野集团煤业公司财务科有一个叫肖燕子的姑娘,是牛铁柱工友的女儿,由于肖燕子的父亲身体不好,家境比较贫寒,她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又找不来工作,后来就到大世界的歌舞厅去陪人家唱歌。苗得雨只去唱过一次歌就看上了肖燕子。在重金的诱惑下,肖燕子把青春献给了苗得雨,也换来了一份工作。肖燕子上班以后,每次见到牛铁柱都叫叔叔,牛铁柱见到工友的女儿有了工作他一开始是很高兴的,可是看到肖燕子现在整天穿着奇装异服,故意把两个Rx房露出半截,成了个很不自重的女孩子,他又觉得有些悲哀,他曾经私下里劝过燕子,燕子却笑着说:“牛叔,我父亲有病要花钱,我母亲提前退休每月只发三百元的生活费,你让我们怎么生活啊,你以为我想这样子啊?再说时代不同了,我们之间存在很深的代沟呢。”牛铁柱的脸上布满灰色,他无言以对。
有一次肖燕子在矿上碰上牛铁柱,看四下里没人,神秘兮兮地把牛铁柱叫到一个墙角问:“牛叔,咱们的副省长是不是叫季喻晖?”
“是呀,你问这个干啥?”
“红星煤矿是他开的吗?”
“应该不是吧,听说是苗盼雨买下来的,再说领导干部是不允许经商办企业的。”
“那怎么季省长要煤矿上分钱呢?一次就分很多哩。”
“什么分钱?会有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分钱是真的,牛叔,他们这样做算不算贪污腐败呢?”
“我觉得肯定不是光明正大的。”
“啊……那就有戏了……”肖燕子没有把话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递给牛铁柱说:“这是苗得雨草拟的分红方案,字像是一个女人写的,是一份经过修改的便条,苗得雨看过之后就把它揉了揉丢在纸篓里了,我觉得好奇就把它从纸篓里捡出来保存起来了,上边的人名有些我认识,有些我不认识,反正我觉得他们都不是一般的人。”
牛铁柱看着纸条上的人名和分红数目吓了一跳,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决定以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向省纪委写信揭发大野集团煤业公司存在的官股问题,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和肖燕子的大义之举无异是在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于是他用敬佩的目光望着肖燕子说:“燕子,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知道得少比知道得多好,你能够这样大义凛然,我非常敬佩你。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既然知道了煤业公司的内幕,你的危险就存在了,这个事情你永远就当不知道,一旦说出去可能你就没命了。“
肖燕子惊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常态:“牛叔,矿产资源是国家的,现在他们无限度地开采,大把地花钱,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他们什么时候关心过老矿工的生活,我爸爸为红星煤矿奉献了自已的青春年华,到现在落了个啥?工资不发,医药费不报销,连最低的生活保障金也不给,我什么也不怕,就想为爸爸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