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风烈 霜晨月
“人家是人家,我是我,我可告诉你啊羡阳,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我身边,以后决不允许再有类似情况发生,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手脚不干净的问题,小心我开除你。尤……,尤其是在这些生活小节上。”王步凡本想提一下尤扬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改口了。尤扬现在是刘远超的乘龙快婿,再议论他的是非有些不合适。
王步凡的话使叶羡阳红了脸,过了很长时间才说:“以后我注意就是了,王书记您别生气。”
王步凡来到天南县孔庙镇舒堂村一看,把他吓了一跳。河东剧团在这里唱大戏,舒家大门口和路两边挂满了挽帐,各县送得都有,人仍然源源不断地来吊丧。
村里人听说舒爽的前夫回来了,都围上来看,像玩猴似的。进了舒家大院,时运成迎接住王步凡,带他到停放尸体的房间里看了一下,老人家很安详地躺在那里,王步凡对着尸体鞠了三个躬,想起自己在生活困难时老人对他的千般好处,禁不住大哭起来,舒爽和舒袖也陪着哭了一场。哭毕,舒爽悄悄把一条毛巾递到王步凡的手上让他擦泪,他擦了泪注视着前妻,好像她老了许多,头发花白也没有染,脸上爬满了皱纹,她才四十来岁,看上去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王步凡心里一阵酸楚,泪就又流下来了。
舒爽见王步凡掉泪自己也哭了,哽咽着说:“都是我不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和你吵架,离开你后才想起你的千般好处,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找不来像你这样的男人了,怨我糊涂,怨我命苦,我并不怨你,是我自己造罪自己受。”
时运成和舒袖不想让他们旧事重提,就把大家引到另一间屋里坐下,这时舒爽的母亲进来了,王步凡急忙起身叫了声“妈”。老太太望着王步凡就哭了,她像是有话要说,最终还是没有说。王步凡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递给老太太,老太太推着不要,舒袖善解人意地说:“妈,这是步凡哥对您老的一点孝心,您不收下他心里就难过了。”
老太太点了点,收下王步凡给他的两千块钱,舒袖又开腔了:“妈,他们还要说事情,走,我挽您老去休息。”
等舒袖把老太太挽走后,王步凡问时运成:“运成,我看各县的人都来了,天南自然是各单位都要来的,总共收了多少礼?”
“已经收到八十三万了。”时运成有些担心地说。
王步凡听后吃了一惊,“运成,你们可不能犯糊涂啊,你现在是天北县的县委书记,已经被省委考察过了,可能要当副市长的,你们咋能收这么多礼,就不怕出问题?”
时运成道:“现在的人真有点自作多情,来送礼连个名字也不留,想退给人家都没有办法退,我一再强调不让他们来,也不知谁通知谁的,一批一批的来,有些是冲着我来的,有些是冲着你来的,文史远身边有个叫叶慕月的来过,南山县的县长贾正己也来过,这两个人不就是冲着你来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每个人送了二十万。”
王步凡一听觉得事态严重了,很严肃地说:“运成,这个事情只怕其中有阴谋,等老人家的丧事一办完,后天你就得举行一个捐赠仪式,把收到的礼金全部捐了,给舒堂村盖一座希望小学,这样咱们也许还能保住自己,不然你我都要遭殃,有人可能要把这事当把柄来抓,做我们的文章呢?”
听了王步凡的话,舒爽早已吓得脸色苍白,舒爽现在好像也很明白事理,“运成,听你哥的话,咱们不要这钱,千万不能为此连累了你们。”时运成吓得擦了一把汗说:“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儿,吃不准这个事才让袖给你打电话的。”
“老人家的葬礼我应该来,通知我是对的,不通知我就是把我当外人了。”
舒袖这时候进来了,说:“这个功劳应该归功于我姐,是她提醒我的,她现在变得心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