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谓的。
我听出来,芳菲说无所谓,其实她是有所谓的。看来,他们之间真的过节很深啊。我突然又觉得,我在日报和晨报听到的,关于芳菲和许可证的那些话,看来不是没有根据的。
我打电话给海马,通知他晚上到外婆的厨房喝酒。我说海马,六点钟,你要准时去啊,
海马说我去。海马说我都好久没有喝酒了。海马说在哪里啊?
我说在外婆的厨房。
海马说外婆的厨房啊,我听说过,那可是高档的好地方啊,可那地方不是饭店啊?
我说不错,不是专营的饭店,但是也有不错的套餐。
我在电话里听到小汪的声音了。小汪说,又喝酒去啊,又要把我扔下啊,我也要去,把我带上。
能在电话里听到小汪的声音,让我很高兴,说明他俩还行。
我说,海马,是这样的,今天没有外人,就我们几个,我,你,还有芳菲和达生,连许可证都不来,你把小汪也叫上,我让达生也叫他老婆一起来。
海马说,方便啊?
我说,没什么不方便的,芳菲请的客,一定要叫上小汪啊。
海马说,芳菲不是和她先生……他们离没离啊?
我说,我怎么知道啊,离了吧?这是好事啊,时髦人才有资格离婚,芳菲还巴不得呢,他们孩子又大了,跟谁也没有拖累。
海马说,好吧,我看小汪去不去。
我又给达生打了电话。达生说他老婆去不了了。达生说他老婆,给人家照看病人,是二十四小时全程陪护的。
我和达生又闲聊几句,问他这些天干些什么。
达生说,还能干什么啊,在家打打谱,准备暑假里,招几个小孩子下围棋。
我马上就觉得,这倒是条不错的路子。不过,凭达生的棋艺,最多也就能做孩子的启蒙老师吧。
我说,达生真有你的,你这条路要是走好,说不定能走出一片天地来。
达生说,谁知道呢,走走看看吧。
最后,达生得意地说,老陈,现在咱们再下一盘,我恐怕要让你四子了。我感觉我棋艺长了很多,你要是不怕死,咱俩可以杀两盘,三盘两胜,不过两盘就结束了,我二比零赢你。
达生的话并没有激怒我,我反倒平静地说,你好好打谱吧,争取暑假一到,就把围棋班开起来,收几个学费,混混生活。
我刚通知完,芳菲又给我打电话,问我通没通知。
我说都打过电话了。我说,怎么,有变化?
芳菲说没有。芳菲说,我是说,你下午要是不忙,就早点到外婆的厨房,我们可以先喝点茶,聊聊天,等他们。
见到芳菲还是让我眼睛一亮,她头发弄得特精神,穿着也很典雅,天蓝色衬衫,配白色休闲长裤,衬衫的小圆领和灯笼袖,让她显得很愉快,让别人也很愉快。实话实说,我每次见到她或想到她,我就想到我们之间的曾经的尴尬。我就会不由自主地看一看她的美手。我就觉得,她肯定也想到我们有过的肌肤之亲。我就想她也和我一样吧,假装早已忘记了从前。实际上,我们都没有忘记。
茶刚沏上,芳菲就说了,小麦究竟怎么回事?
我用春秋笔法,把我知道的关于小麦的情况跟她叙述了一遍。芳菲静静地听我讲,偶尔抿一口茶。在我讲的过程中,芳菲始终没有说话。她听得很仔细,很认真。她好像故意要在我面前展示她的美手,她时而两手重叠,放在茶桌上,时而两手交叉,把下巴放在手上。她眼睛一直望着我。我叙述还算平静。芳菲听了以后,也只能是沉默着。是啊,此时,所有的抱怨、指责,都是毫无意义的。
芳菲给我续上水,表情沉重,她说,在开发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