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权力的背后
程。牧业小区建了100多个,可成排的圈舍里面就是看不到牲畜,不是政府的工作做得不够,而是老百姓根本就不给予配合。因为畜牧业生产也有风险,并不是猪牛羊养起来就一定赚钱,还要受价格周期、市场供求等多方面因素的制约影响,老百姓禁不起太多折腾,所以他们不看准了绝对不会去冒险。再来看企业改制,虽然国家已经有政策支持一些效益不好的国有企业可以申请破产,但丁伟民所领导的天河市政府显然对企业改制的困难估计不足,在改制成本还没有准备充分的情况下,贸然宣布一些企业进入破产程序,导致一些新情况、新问题、新矛盾层出不穷,上访告状的下岗工人每天都围在市政府的大门口,黑压压一片,有的甚至打出了这样的标语:“下岗职工吃不上饭,饿死谁来管?”高明就曾经见过让他揪心的一幕:一次他去天河煤矿沉陷区下岗工人家中调研,其中一户住的是那种不到20平方米的土砖房,因为煤矿采空,地下塌陷,房子已经被撕裂了好几处口子,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高明进屋时,看到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太太正眯缝着眼睛缝补衣服,由于眼花,她缝得很费劲。旁边的小火炕上,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正在午睡,那男孩的脸蛋红扑扑的,虽然有点脏,但他却睡得很香甜。尤其引起高明注意的是,那小男孩的身上不是盖了一层被子,而是罩上了一张吃饭用的四角炕桌。高明不解地问老大娘这是为什么?老人家叹了一口气说:“还不是担心房子会随时倒塌,我年纪大了,老筋巴骨的砸死了不要紧,如果砸着了孩子,我怎么向他妈妈交待啊!”高明这才明白。一瞬间,高明的心里难过得很。高明又问:“那孩子的父母呢?”老太太回答说:“孩子的爸妈离婚了,孩子判给了他妈,他妈为了养活这个家,外出打工赚钱去了,只留下我这个当姥姥的领着孩子,每个月靠捡破烂和孩子他妈邮寄的生活费为生。”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高明的心里很痛,从这户人家出来之后,街道办事处的随行人员告诉高明说,其实孩子的父亲在天河煤矿下岗后,因为生活所迫,参与了抢劫,已经被法院判了刑。孩子的母亲也不是外出打工,而是为了养活这个家去南方某地做了小姐。随行人员轻描淡写的陈述却在高明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想象不出一个三十好几的女人做小姐能赚多少钱,他联想到那些在火车站附近几十元就陪睡一次的女人们,她们一个月要做多少次才能攒够孩子的生活费。这样想着,高明的心情忽然不好起来,他又转身回到了那户人家,从口袋里掏出200元钱交到了老太太的手中。老太太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钱,对高明千恩万谢,差点给他跪下。
虽然天河市的老百姓们生活困苦、度日如年,但是一些官员们却生活得无比滋润、活赛神仙。他们出门就坐高档小轿车,动辄一顿饭就花去上千元。在他们眼里这车、这钱、这待遇,都是他们应该得到的。他们这种倒行逆施,与老百姓的清苦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导致干群关系日益激化,上访告状的群众络绎不绝,各种揭发检举材料也像雪片一样飞向了各级纪检监察部门。
丁伟民和普通的官员不一样,他每天都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他想,自己今年都54岁了,也干不了几年了,最好趁着自己位高权重,再狠狠地捞一把,然后退到人大或者政协去养老。在丁伟民的人生观里,不管你采取何种手段,最终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你就是王者。别看丁伟民没读过几年书,但是他却经常捧起《厚黑学》研究一番,他认为做人只有心狠手辣才能另辟蹊径,独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丁伟民甚至在心里计划着,等到自己退休了,就在南方沿海城市买一栋别墅,然后雇佣年轻漂亮的女人每天侍候自己,好好地颐养天年。
丁伟民捞钱的手段和其他贪官们没有什么两样:一是逢年过节收受的礼金;二是替别人办事摆事接受的好处;三是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