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几个驾驶员中,只有他是个“可造之才”。
人的社会地位常常与其职业相关联。不同的年代,职业的位置高低反差挺大。七十年代,像小虎小马小牛小唐这样的驾驶员,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是很高的。当时有一句话: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不干。到九十年代,律师这个职业牛逼起来,据说可与县长媲美。紫雪市有一对双胞胎,因生得漂亮,人称姊妹花,追求者众。后姐姐嫁给县长,妹妹嫁给律师。妹妹常到姐姐家玩。某日,县长就像酒醉后签发文件签错那样,不小心弄错与妹妹做了爱。妹妹自此去姐姐家更勤了。后来失口对一闺中密友说:还说律师顶个县长!县长做爱都像在台上讲话一样,站在那里挺得笔直,连“讲”几个小时都不累,底气足,后劲大,节奏掌握得多好!可律师伏在身上,没讲几句就被法官“驳回”了。律师对妻子红杏出墙有所耳闻,常在家中喝闷酒。一日,一记者朋友来访,见他情绪低落,问他缘何烦恼?律师叹曰:虽然我妻子的所有权属于我,可使用权却属于县长!记者为律师朋友抱不平,心想:这姐儿俩又不是国有资产,他县长怎能想占有谁就占有谁。回家后仍不能释怀,和妻子说起此事,最后忿忿地挥挥手说:如果我是律师,我就和她离婚!《三国演义》里刘备对关羽讲,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既然是衣服,想脱就脱,有什么大不了的!记者只是一个地市报的小记者,所在部门又是最无油水的副刊部,而妻子却在电力局,一月的收入是记者的五倍还要多一点,对记者向来像美国对其他国家那样,指手画脚,颐指气使。记者则像那些须臾离不开美国经援的弱小国家一样,在妻子面前惯小伏底,曲意逢迎。妻子听他这么说,勃然作色,将纤细的手指像一支圆珠笔一样指过来,怒曰:你给我再说一次!记者忙赔笑说:你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是说女人是裤子,怎么能随便脱呢!
那天在车上,我将县长——律师——记者这一串故事讲给老板听,老板抚掌大笑,乐得合不拢嘴。老板平时一上车便垂下脑袋打瞌睡,可那天却说了一路话,就像运动员偷偷注射了兴奋剂一样,跑起来比平日快得多!他谈了很多个话题。展望了我们玻管事业未来的美好前景,回顾了玻管事业伴随共和国脚步发展壮大的历史,兼及了那位后任省长的老局长的若干个人趣事。同时还掐指算出省长是我们玻管局第五任局长,他是第十三任。老局长(指省长)特别幽默,尤其善于抓住要害化解矛盾。五六十年代,我们玻管系统有大量全国各地分配来的大学生,仅清华毕业的就有三个。有从北京来的,有从上海来的,有从省城来的,还有从广州、杭州和大连等地来的。有一个上海来的女大学生与一个北京来的男大学生闹开了意见。闹意见的原因现在听起来当然有点儿匪夷所思:当时一玻正在建设一条新的生产线,组织了青年突击队,局机关的很多人都报名参加了,这两个大学生自然也不例外。正是冬天,寒风凛冽。这天,建设工地出了点问题,必须有人像铁人王进喜那样跳进冰冷的水池子里去。见已有几个人跳了进去,女大学生纵身一跃,却没有跳进去。为什么?男大学生将她后襟扯住了。女大学生甩开男大学生,再次纵身一跃,还是没能跳进去。为什么?男大学生又将她扯住了。女大学生十分生气,质问男大学生为什么三番五次扯她衣襟。男大学生红着脸小声说:“你不是昨天刚来那个吗?”女大学生这下不依了,一边哭一边扯着男大学生来见局长。一进局长门又哇地哭起来,说男大学生向她耍流氓。老局长搞清原委,问男大学生怎么知道女大学生“那个”来了?“莫非她‘那个’来了还像洪水来了政府在高音喇叭上喊话通知群众撤离一样通知你?”老局长当时严肃地对男大学生这样说。男大学生急得抓耳辩白,说昨天他们一块儿在食堂排队打饭,他在她身后,她和另一个女伴耳语时,他无意中听到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