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条人生经验。而成为“鱼局长”以后的我,用鼻子哼一声,或者一个眼神:瞥谁一眼,不瞥谁一眼,都可以让别人睡不着觉。
我的眼神已练得十分了得。我有多种眼神,针对不同的人,我使用不同的眼神。
第一种眼神是给陶小北的。小北从美国给我打来电话,我接她电话时的眼神闪现着动人的光芒,既炽热又柔和。虽然小北并不能看到我的这种眼神,但我却觉得她能看到。我的眼神越发炽烈、越发柔和。我的眼神就像初春的太阳光照在冰河上,冰河在这样的“阳光”下开始一点点融化,直至融为一河春水。这样的目光里还有一种纯洁。我的心灵在那一刻变得纯净起来。龌龊和卑劣不知跑哪儿去了。我成为一个可爱的鱼在河,我仿佛回到了童年,牵着陶小北的手在小河边戏水,在树林间奔跑,让小北欢快的笑声惊飞树梢头的鸟儿。
第二种眼神是给柳如叶的。也有柔和,有时也炽热,但有时又有那么一点玩世不恭,有时甚至有一点孟浪,还有一种暗示和挑逗。有时我甚至直接用目光撩开她的衣服,甚至解下她的乳罩,直至抚摸她瓷实的Rx房。我的目光若是风儿,她的衣服就是薄薄的纸张,吹一下,飞走一页;再吹一下,又飞走一页。直到将她吹得一丝不挂,然后任我锤炼和“打造”。
介乎陶小北和柳如叶之间的第三种眼神,是给李小南的。
第四种眼神是给郑向洋市长的。这种眼神里只有恭顺和敏捷。这种眼神是被动的,因为我总是像小牛小胡他们捕捉我的眼神那样,千方百计捕捉郑市长的眼神。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的眼神一下就跳进了郑市长的窗户里去,因此我的眼神已变作了郑市长的眼神,我的眼睛变作了郑市长的“第三只眼睛”!郑向洋市长瞅茶杯,我这第三只眼也瞅茶杯,并迅速去给郑市长茶杯里注满了沸水。郑市长有点厌恶地瞥某一个人,我也便有点厌恶地瞥某一个人。郑市长若工作累了,用眼神告诉我,他想和我玩一玩轻松一下,我就赶快像崔琰那样扮作魏王接见那个匈奴使臣,让郑市长雄赳赳地执刀立于一旁。郑市长若喜欢柳如叶,但郑市长背着手走进蓝天大酒店大厅时,却不能用目光追随柳如叶。因为在任何公众场合,都有很多只眼从各个角度照射、窥视和观察着他。他的眼神若瞥向柳如叶,哪怕只是那种“一瞥”,也会被别人看出“端倪”来。尤其是惠五洲书记的秘书,就会将这样的目光放大,也许就会有一个系统针对这束目光做文章。于是一束目光就变成了一段故事。这样的故事累积多了,郑向洋市长屁股底下那把椅子就坐不稳了,哪一天甚至会被掀翻,让郑向洋市长美美摔一跤,或者栽一个大跟头。
可郑向洋市长又实在想看看柳如叶那张俏脸,此时他的“第三只眼”便派上了用场。有一次,雷秘书打电话告诉我,他要随郑市长去省里开会。雷秘书这以后常与我通电话,我们已成为很要好的朋友,保持着热线联系。我们甚至常常互发短信问候。比如:“我随郑市长在北京,你呢?”“我在局里上班。”我这样“回答”雷秘书。“问李小南好!”雷秘书又发过来。“她也问你好!”我再发过去。有时我们也发一些有趣的东西,但不一定是黄段,我们其实很少发黄段。有一次他随郑市长在三月十二日植树归来,坐在车上给我发来一首题为《植树》的打油诗:
一路警笛声声,
下车前呼后拥;
栽了几棵小树,
干活三五分钟;
记者左拍右照,
任务胜利完成;
地方中午设宴,
喝个迷迷瞪瞪;
先去三楼桑拿,
再去五楼歌厅;
次日头版新闻,
大幅照片刊登;
市里领导植树,
取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