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了,谈工作,谈家庭,也涉及到情感的话题。有一天夜里,她又慌又怕地把电话打过来,说有个男人入夜后接连打进家里好几个电话,非要和她交朋友,还说些很不要脸的话。她坚决地拒绝,甚至斥骂了,可那个人还是死皮赖脸的,还说已坐在她家楼下,她不出去见一面或让他进屋,他就坐一夜,直到天明。成志超出主意说,你不用怕,告诉他,再不滚蛋,你就报警了。董钟音哭着说,可他不一定就在楼下呀,警察来了又到哪里去抓他?成志超问,你不认识这个人吗?董钟音答,听声音,好像是常到信用社来办业务的一个人,可我没见面又叫不准。成志超再出主意说,你马上把电话线拔掉,他愿在楼下等就让他沐雨餐风好了。明天你抓紧到电信局办一个来电显示,他再来电话你可先将显示出来的电话号码提示给他,他胆敢再骚扰,你就报警,不信他不怕警察。董钟音按这个办法做了,以后再有骚扰电话,果然一警告就好使。
这般交往日久,成志超便知道了董钟音的男人是她大学里的同学,高两届,也是学财务的,毕业后先回到了家乡吉岗,分到县交通局财务科,后来还当了科长。她毕业后便奔了这里,把她安排进县信用社也是男人找的关系。可四年前,有人举报县交通局在筑路专项资金使用上存在重大经济问题,市里派人查,查的结果是她男人除了将二百多万资金挪用到一家民营企业账户上,还供认贪污了三十万元。专案组的人依男人的供词,在她家楼道一个闲置的酸菜缸里找到了那三十万元钱。男人被判了八年徒刑。可她不信,男人平时是个很顾家的人,将工资和奖金都如数交给她,花销也很仔细,即使真的犯了贪污罪,那么精细的人也不会将一笔巨款藏在那么一种任何人都随手可及的地方,而且男人将挪用款转移到的那家民营企业主跟他无亲无故,人犯傻也傻不到那种地步,案子里面一定另有隐情。男人被关进监狱后,她曾一次次去探监,每次都让男人说实话,争取法律重新审理,不能背这样的黑锅,可男人就是咬紧牙关不吭声,再逼得急了,就说他要好好改造,争取减刑,再过几年就出去了,出去后他和家里一切都会有一个新天地,失去的这几年损失也都会找回来,他不会白蹲这几年大狱。她听出男人的话里有话,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可就是难以说服他提供翻案的证据。她恨男人犯下的罪行,更恨男人的没有骨气,她已经决意离婚,只是考虑男人还在狱里,妻离子散不利改造,才准备在他出狱后再办手续。
成志超的妻子宋波是医生,岳父原是省里的厅级领导,回到家或在电话里,妻子谈说的更多的是医患纠纷和她道听途说的官场之事,她对那些升迁贬谪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兴趣,听得多了,成志超难免腻烦。新奇感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诱惑,何况是一位年轻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女子的倾诉呢。先还只是在电话里谈,后来就相约面叙了,成志超打出租车,开出几十里,带她到路边小饭店里,边吃边谈;再后来,她说夜里孩子不好安排,他就到了她家里,孤男寡女的,一切事情便都瓜熟蒂落地做下了。
董钟音的家在县城西郊,是楼房的四层,不远就是农家菜地,很僻静。县委大院后面还有一个小门,直通县直机关干部的一片住宅小区,因此便彻夜不锁,成志超夜里就从那里出去,过了半夜再从那小门回来。有时在东甸乡,入夜时他让司机送他回机关,等大楼里静下来,他再去赴约会。
成志超以为这只是他和她心中的秘密,神不知鬼不觉,虽不光明正大但却甜蜜有加,谁都不会知道的。但天下真会有绝对的隐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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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金石留在县委门卫不久后的一天,收到耿长林从军校写来的一封信,信里说军校的课程和训练都很紧张,又说军校的教官很严厉,还说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不少,都是城里的女孩子,条件都不错,他就准备择其合适者